賈爾斯當(dāng)然聽懂以及理解了傍晚時分伯德說的那一番話的意思,可是他做不到。
少爺回去公爵府,而他依然留在溫莎小鎮(zhèn)不僅是出于少爺?shù)姆愿?,也是出于自己的關(guān)心,所以伯德參加危險表演的事情還是要告訴少爺。
本來仍在猶豫是否提前返校的布蘭溫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翌日一早讓其他的司機開車送他回到溫莎小鎮(zhèn),然后直奔馬戲團駐扎的位置。
伯德希望他停止對自己生活的干預(yù),他可以答應(yīng),但前提條件是不要去做危險的事。
他認(rèn)為他的想法與賈爾斯的勸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伯德為什么如此的不聽話。
如果是礙于他父親,不肯繼續(xù)接受他的資助,那么只是身為他的保鏢的賈爾斯為何也要拒絕。
“我勸過他,您不知道他有多么固執(zhí)?!?/p>
賈爾斯事先在馬戲團的大門前等待布蘭溫,看見黑色汽車駛停,他趕緊上去開門,接著就急匆匆地說,“上午是彩排,下午就是正式演出,您勸勸他?!?/p>
布蘭溫覺得這已經(jīng)不是勸說的問題,而是要出手阻止。
他步伐加快走進馬戲團的后場,表演者訓(xùn)練和生活的地方,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伯德的身影就被團內(nèi)的管理員阻攔了。
“你好,我要找伯德,伯德·格林?!?/p>
“啊,他沒有來。”
“沒有來?是還沒有到他上班的時間嗎?”
“不是,我們今天有演出,所有早上六點就必須到場了,不過格林先生一直沒有出現(xiàn)?!?/p>
布蘭溫道聲“謝謝”
,轉(zhuǎn)身的瞬間,他就料到應(yīng)該去哪里找他。
伯德在溫莎小鎮(zhèn)基本沒有幾個可去的去處,他告訴賈爾斯先回學(xué)校找一找。
學(xué)校正處在放假期間,校內(nèi)鮮少能見到人影走動。
賈爾斯徑直開車抵達了伯德的宿舍樓前,布蘭溫推門下來,轉(zhuǎn)眼間就跑進了樓內(nèi)。
他拍著門,焦急地等待門后的一個回應(yīng)。
門緩緩敞開,旅客提著各式各樣的箱子有條不紊地離開火車,穿著風(fēng)衣的伯德戴著一頂八角報童帽,手中提著夜里簡單收拾的行李,在火車站出口攔下了一輛車,趕去一個陌生的地址。
昨夜得知等了許久的結(jié)果,他迫不及待地給紙上的號碼撥過去,接電話的正是艾德蒙·貝倫杰,他認(rèn)得對方的聲音,懷斯曼沒有糊弄他。
“哪位?”
“您好,艾德蒙警探。”
電話響起前,艾德蒙還在面對自己新建立的線索網(wǎng)細細地琢磨,這通電話來得很突然,因為自從住所遭遇埋伏后,他出院就搬去了一所新找的房子,鮮少有人知道地址,更別提電話號碼了,它也是他新安裝的,為了方便警員聯(lián)系自己。
他很意外,也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號碼?”
伯德如實地交代,“我找了懷斯曼家族幫助,在這之前,我嘗試過給你原來的住址和醫(yī)院打去電話,但是他們都說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你。
如果我的舉措令感到苦惱,我先和你道歉,對不起?!?/p>
“沒關(guān)系,我沒有介懷。”
艾德蒙舉著話筒背過身,后腰抵著桌子邊沿,目光沉沉地提醒,“他們確實不知道我的新住址和號碼,這是保密的,所以,伯德,你盡量離懷斯曼家族的人遠一些,他們沒有表面上那么的善良和樂于助人?!?/p>
伯德又不是傻子,既然是艾德蒙故意保密的,懷斯曼還能查到就說明他們是有手段的,只是他勢單力薄,憑自己的本事得不到想要的,“我明白,我也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