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郊別墅的一層樓內(nèi)靠近園子菜地的房間里,巴特利特·奧蘭多正坐在主位抽著進(jìn)口香煙。
房中的兩扇窗戶都拉起簾子,致使本就不敞亮的房間更昏暗。
加里·韋斯特就坐在旁側(cè)下面點的位置,還有兩個中年男人在門后、窗邊站著,盡在巴特利特的視野范圍內(nèi)。
他看著加里·韋斯特悠閑地擺弄手里的十字架,說:“如果你的人手不能輕舉妄動,那我就派人幫幫你。
現(xiàn)在格林公爵還是支持你的,殺了那個孩子就算是徹底收拾干凈這次的爛攤子了,以免夜長夢多。”
“他不是在支持我,他只是希望我盡快平息孤兒院的案子,從此沒人能再利用它掀起波浪。”
加里·韋斯特翹著腿,懸空腳底,扭動著腳腕,沉吟說,“而能達(dá)成這個目的的有兩種方式,我和那只‘老鼠’間死一個。
事情原本不難辦的,要不是他兒子的介入,‘老鼠’已經(jīng)長眠了。
更不會出現(xiàn)警犬也攪進(jìn)當(dāng)中的情況,增加麻煩。
他可以制止他兒子不要插手的,然而他選擇了放任。
意思不難猜?!?/p>
“他應(yīng)該不會傻到認(rèn)為一個孩子就能把你干掉?!?/p>
巴特利特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扇了扇面前的煙味,“作為一名父親,他是不愿意傷害自己孩子的心。
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金絲雀碼頭的事,我肯定還在疑惑你為什么連個小孩都解決不了。”
加里·韋斯特放下腿,背部后靠著沙發(fā),臉朝著天花板看,手里還摩挲著十字架,“不管是不是懷斯曼引來的警犬,目前他們也參與進(jìn)來,要收拾,就必須兩個一起清理?!?/p>
他一直有個疑問,公爵為什么會懷疑到懷斯曼家族的頭上,他和那些家伙沒有交集,更別提仇怨。
提起懷斯曼,巴特利特說:“他們很可疑,那個叫格雷文·懷斯曼的在我的地盤殺了維斯塔的人,還嫁禍給我,這筆賬是該算了。”
傍晚的霧都又開始下雪,伯德將新買的領(lǐng)帶夾塞進(jìn)口袋,扶了扶歪斜的帽子走在街邊。
此時的心情美滋滋的,霍索德的意外出現(xiàn)給他補(bǔ)足了買禮物的錢,他現(xiàn)在只要考慮怎么送出去能顯得自然點。
雪越下越大,好在沒有風(fēng),伯德又按緊了帽子,踩著薄薄的積雪往回走。
街旁店鋪屋檐下的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忽然跑出把他攔住,問他要不要買糖。
小男孩把架子穿繩掛在脖子后,胸前擺放著貨物,伯德低頭一看,賣的是甘草糖。
伯德不喜歡吃糖,因為看見糖總能令他想起尤娜給他糖果的樣子,想起尤娜為了得到這些糖被加里·韋斯特欺負(fù)了無數(shù)次。
“我只要一點?!?/p>
他沒有如同匆匆過路的行人擺手拒絕,小男孩落魄的模樣令他想念起死去的弟弟妹妹,他拿出僅剩的六便士支付。
小男孩高興地抓了一大把甘草糖給他,抓不穩(wěn)的糖果直接掉在了雪里。
伯德一只手掌就接住了,他彎腰去撿掉落的,一聲乍然的槍響使他立刻丟掉手里的糖,弓著的身體撲向小男孩,兩個人都臥倒在雪中。
緊接著槍聲再次響起,幸運(yùn)的是伯德抱著孩子滾到一側(cè),躲掉了徑直襲來的子彈。
他揣起已經(jīng)六神無主的孩子起身就沖進(jìn)附近的店里,櫥窗的玻璃“嘩啦啦”
地碎裂,店員驚慌失措地躲到了柜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