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伯德的顧忌,布蘭溫的內心在暗喜,可他沒有表露出來,“我完全有能力照顧你一生,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艾德蒙離開病房,同時攔住了阿洛·懷斯曼的要見伯德的腳步,他擋在面前小聲問:“換個地方談談嗎?”
阿洛·懷斯曼看一眼艾德蒙的神情,只稍作遲疑就答應了。
礙于醫(yī)院周圍可能存在加里·韋斯特的眼線,艾德蒙領著懷斯曼去了上次與布蘭溫·格林交談的角落,仍在醫(yī)院內,偶有護士往來。
“你想和我談什么?”
阿洛·懷斯曼拿出煙盒,抖了一支香煙出來遞給對方,“抽嗎?進口煙。”
“不用了,這是醫(yī)院。”
盡管醫(yī)院內沒有出示明確規(guī)定禁止吸煙,但艾德蒙知道呼出的煙氣對病人身體肯定沒有好處,他婉拒了,“談談那份報紙吧。”
阿洛·懷斯曼叼著煙,疑惑地問:“報紙?什么報紙?”
艾德蒙一副洞察地看著眼前的家伙,直白地說:“你不用在我跟前演戲,我上回去賽馬場找你,你派人通知我先去你的辦公室等待,然后我在你辦公室的桌面看到了幾年前格林公爵舉辦慈善晚宴的報道。
就此,你沒有什么解釋的嗎?”
阿洛·懷斯曼裝作沉默地回憶須臾,接著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指的是那件事。
警探先生,我理解你敏感多疑的心,畢竟你是吃這口飯的,不過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這只是巧合。
你找我的當天,巧好傭人來整理我的辦公室,很多存放時間久的報紙和書籍都一并翻找出來帶走。
不存在你推理的那樣,何況我怎么能猜到你會什么時候又來光顧我的賽馬場呢?”
艾德蒙直視的目光在阿洛·懷斯曼的眼里就是審訊,是判斷、辨別是否在撒謊。
“我料到你不會承認?!?/p>
艾德蒙并不執(zhí)著要對方就這個疑惑給出答案,他偏過身,面向過道,背離墻壁隔著一寸的距離,免得把煙味吸進鼻子里,“但是你的行為目的已經確鑿,你利用那份報紙將我的視線引開,想要借力打力。
如果不是你們兩方打起來,我還不能確定呢,你真是個會敲算盤的商人?!?/p>
他其實是懷疑過阿洛·懷斯曼的,因為那份報紙出現的時機太不對勁了,然而轉念一想,阿洛·懷斯曼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為什么會提醒他圣瑪利亞孤兒院有問題,這是他一直琢磨不通的地方。
“我不清楚你與加里·韋斯特結了什么仇怨,不過你成功地把我拉下水了。”
阿洛·懷斯曼慢悠悠地吞云吐霧,走道里流動的風將煙味卷走了,“不管你怎么分析,我的解釋始終如一,并非像你思考的那么復雜,真的就是傭人來收拾辦公室而已。”
“我不論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今即使幾年前的爆炸案和滅門案都與你無關,也擺脫不了你間接害死孤兒院孩子以及修女們的事實。”
艾德蒙對舊報紙的突然出現不是絲毫察覺不出端倪,只是后來加里·韋斯特和失火案絆住了他的腳跟,使他無法抽身。
阿洛·懷斯曼抖落煙灰,邊吐煙邊散漫地望去過道的盡頭。
“我還看出你在拉攏伯德,”
艾德蒙一針見血,“假如伯德知道他弟弟妹妹的死和你有關,你認為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