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天氣原因,最終騎馬的計劃泡湯。
眼看開學(xué)時間在即,布蘭溫和伯德也不得不返程,回到霧都。
回去比來時多了一個更大的行李箱,里面裝著在雷威斯買的衣服和些具有紀(jì)念價值的物件。
布蘭溫沒通知賈爾斯開車來接,他們走出火車站,搭乘一輛載客的馬車回公寓。
半途中伯德在猶豫著是否開口問一下布蘭溫回家的決定。
布蘭溫已經(jīng)在外陪伴了他太久,公爵夫人很久沒有見到她的兒子了。
身邊的布蘭溫其實也在思考著回家的事,自從踏上這片土地,他的心就仿佛拴上了一塊巨石,變得既沉重又煩悶,像溺在海里快要窒息。
正當(dāng)兩個人沉浸在各自的心事,馬車猛然急剎,伯德立刻攔住慣性前傾的布蘭溫,下邊長腿一伸,把搖晃的行李箱也擋下,免得從車?yán)锏舫鋈ァ?/p>
他還沒問馬夫怎么回事就聽見對方怒罵了兩聲,罵著“老鼠”
“找死”
一類的詞。
布蘭溫拉開車窗,看見個穿著單薄的孩子一瘸一拐地走回路邊的人行道,背影蹣跚地一點點消失在人流里。
那車夫回頭解釋:“抱歉,有個乞丐跑出來差點撞上我的馬?!?/p>
伯德臉色不渝,“小心點。”
布蘭溫目光收回,看向身旁牽著他的手的伯德。
他在那個孩子的身上看見伯德小時候的影子,像這樣沒有人照顧的孩子在霧都太多了。
“怎么了?”
伯德察覺到布蘭溫眼神中流露的憐愛,溫柔地說,“沒事的,都沒事的。”
他似乎沒有完全理解布蘭溫眼底的意思,可那又怎樣,只是一個眼神,他也會給出回應(yīng)。
布蘭溫很慶幸在當(dāng)年伯德最需要幫助和溫暖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即使成長中遭遇諸多的風(fēng)波和挫折,甚至險些喪命,他也不曾后悔。
“回想起來,我很感謝父母的提議,讓我在你危難之際來到了圣瑪利亞孤兒院。”
他手指暗暗攥緊伯德,“沒有像那些可憐的孩子一樣死去,也沒有去做壞事,你能擁有一個像樣的人生。”
伯德后知后覺,原來布蘭溫是看到那個小孩想起了年少時的他。
“是你使我重生了,你真?zhèn)ゴ?,親愛的?!?/p>
布蘭溫內(nèi)心感慨地靠在伯德懷里,默默不語。
方開門到家,他們的兩箱行李還沒來得及打開整理,客廳的電話就響了。
布蘭溫莫名一怵,擔(dān)心是家里打來催促他回公爵府的,接起話筒前還看了一眼伯德。
伯德頷首,示意接起來吧。
“你好,請問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