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的伯德偶爾會將余光不經(jīng)意地斜往布蘭溫,這次他發(fā)現(xiàn)布蘭溫也在看向這邊,立即慌張地沿著球桌走到另一側(cè),把身背過去。
他的心就像被偷了似的,操縱在布蘭溫的手中,他根本控制不住心慌意亂。
布蘭溫抽煙緩慢,他的煙癮來自他需要平靜,而不是麻痹自己。
有的時候一支煙燃盡也不過兩三口,身旁的人要給他遞煙,他也從來不接受,畢竟煙卷內(nèi)放的是什么,他不清楚。
柯林斯跳完舞轉(zhuǎn)身找不到伯德,也找不到布蘭溫,于是去問了乘梯員,得知這兩個家伙都上二樓,他也追到了桌球俱樂部,看見伯德正在跟霍索德家的兒子打球才松了口氣。
“你離開也不告訴我。”
他擔心伯德獨自一人走動會遇上麻煩。
伯德俯身下來,球桿瞄準母球,清脆地一聲響后,他方說:“你在舞池里面,我怎么告訴你,擾亂周圍賓客的舞步可不妙?!?/p>
他直起腰,眼尾的余光再次細不可查地探向布蘭溫,沙發(fā)上卻空空如也,原本應該在那抽煙的一抹身影不知道何時不見了。
“借口……”
柯林斯沒把話說完,伯德就把一條桿子拍到他胸前,他瞧著人焦急地從另一扇門跑了出去。
霍索德看著桌上沒打完的球,“你來吧。”
伯德睥見布蘭溫由這扇門離去,他追出來,長廊已經(jīng)找不到布蘭溫的蹤跡,他懷疑是不是要上樓,跑過拐角,發(fā)現(xiàn)布蘭溫已經(jīng)踏進了電梯內(nèi),乘梯員也即將要按關閉的按鈕。
“等下!”
他喊著奔跑。
站在電梯門后的布蘭溫目睹伯德跑向自己,仿佛真的是為了他而來的,情緒有點莫名的期待和激動,甚至向張手抱一抱,即使是出于好久不見也好,不摻雜著其它隱晦情感。
可惜理智總是站在感性的上方,他往旁挪了點距離,藏在心底的秘密令他做不到大大方方地擁抱一個故人。
伯德的外套留在了臺球桌,襯衫因為疾跑而松松垮垮的,他站在布蘭溫的身旁輕輕地調(diào)整呼吸。
不過在寂靜的電梯里,布蘭溫還是聽見了伯德清晰的喘息聲。
電梯停在四樓,乘梯員按下開門的按鈕,伯德跟著布蘭溫走進了廊道。
他們前后保持著距離,像兩個陌生人,誰都沒有主動去說話,直到布蘭溫在一間客房的房門前停止腳步。
房間是酒店專門給今夜的主角預留的,鑰匙早已交到了布蘭溫的手上。
布蘭溫開門進入,他要關門,回頭覷見伯德直勾勾地站在門外看著他,他看出伯德眼里的含意,這個家伙也想進來,他放下關門的手,半側(cè)身示意允許了。
伯德是這個意思,可他不懂怎么開口才不算冒昧,正當他的內(nèi)心仍猶豫的時候,他眼底流露的眼波,在布蘭溫看來就是撒嬌,可惜此刻的他依然沒讀懂布蘭溫。
伯德順手關門,布蘭溫的緘默使他的手腳如同遭受了捆綁,呆站著不知所措。
他覷著布蘭溫把外套丟到客廳的沙發(fā),然后解著上衣的紐扣打開臥室的門,進門關上了。
布蘭溫換上家里常穿的夏季睡衣,他原本回房就是打算洗個澡睡覺的,酒精的作用確實讓他感到困倦,再加上忙了一晚上,他的精力所剩無幾。
走出臥室,他看了一眼枯站的伯德,徑直進了浴室。
與布蘭溫獨處對于如今的伯德來說是一件非常晦澀的事,他已經(jīng)不能自然地面對布蘭溫,甚至會出于渴望而放大五感去捕捉布蘭溫的一舉一動。
他聽見了浴室的流水聲就仿佛窺見了布蘭溫撫摸著身體,水珠從肌膚滑落,像滾過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