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常陪母親到哈伍德宮面見伯爵夫人,汽車穿過林子中的綠蔭小道,在宮殿前的庭院外停下了。
他是通過電話提前約見的,有管家引領(lǐng)進入宮殿。
賈爾斯沒有隨行,少爺吩咐他等在車旁,他沒下車,坐主駕駛熄火開窗,秋天的涼意夾雜著松樹的氣味吹了進來。
宮殿的女主人早已在客廳喝茶等候,管家接過布蘭溫手中的花退下去,布蘭溫行禮后,得到了女主人的入座邀請。
“我知道你今日約我是為了聯(lián)姻的事情,說說看吧。”
面對哈武德伯爵夫人似乎明白的目光,布蘭溫心中有點懸,畢竟他還不清楚愛麗絲是否和她的母親提及過他要解除婚約的事。
“我……”
他在來的路上反復(fù)做著心里準備,可一到需要鼓足勇氣的時候,他還是膽怯的,因為他的顧慮太多了。
“嗯?”
哈武德伯爵夫人眼神微變,“你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嗎?”
家族責任壓在他的肩上,他確實難以啟齒,聯(lián)姻對于家族來說真的有利無害,這是他應(yīng)該承擔的。
可,他還是希望能掙扎一次,就算結(jié)果不盡人意,他也愿意接受。
“我是來請您解除我與愛麗絲小姐的婚約的?!?/p>
神情僵硬的哈武德伯爵夫人顯然沒有預(yù)料到布蘭溫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她臉色不悅地問:“為什么解除?是你的意思,還是愛麗絲?”
“是我,與愛麗絲小姐無關(guān)?!?/p>
布蘭溫長嘆了一聲,釋放著身上的壓力,“我有了心愛的人,無法與愛麗絲結(jié)婚?!?/p>
哈武德伯爵夫人審視著布蘭溫,有幾分諷刺地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很清醒,夫人?!?/p>
“不,你還醉著,沉浸在愛情的芬芳里。
以至于大膽地對我說了糊涂話?!?/p>
布蘭溫適才還算平靜的內(nèi)心有點著急和緊張起來,“我,我是經(jīng)過考慮后才這么決定的,我也是希望您的女兒可以得到一場公平的婚姻,您希望她的丈夫心里住著別人嗎?”
“權(quán)力與財富難道不比愛情更重要嗎?”
哈武德伯爵夫人反問出生優(yōu)渥的貴族少爺,“你應(yīng)該考慮的不是你對愛麗絲所謂的婚姻上的虧欠,而是她是否需要你的愛。
聯(lián)姻里最沒價值的就是愛情,愛或不愛并沒有你眼中的那么重要,我想你是生活過得太舒適,把家族的責任都拋卻腦后了?!?/p>
布蘭溫感到力不從心,哈武德伯爵夫人的一番話令他啞口無言。
賈爾斯望著少爺垂頭喪氣地走下臺階,他開門下車迎接,少爺愁眉苦臉地坐進后車座,一聲不吭的。
他坐回駕駛位,用車中的后視鏡看向靠著座位閉上眼睛的少爺,輕聲問:“接下來去哪?”
布蘭溫的心情很糟糕,回避式地沉默著。
“你以為你的婚姻只是簡單的結(jié)合嗎?你約我居然只是為了說這些,太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