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離開前在門口特意囑咐女仆,“看緊他,還有,你不要再穿府上的工作服,換成普通的衣服,不要讓外人知道你是在替公爵府辦事?!?/p>
女仆凝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我記住了?!?/p>
經(jīng)過醫(yī)生簡單的消毒和上藥,布蘭溫算是兩只手都掛彩了,一邊吊著脖頸,一邊纏著繃帶,盡管包扎的是挺夸張的,一個咬傷而已。
“這孩子是和狗一起長大的嗎?昨天咬了我,今天又咬了您?!?/p>
賈爾斯想來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抬腕瞧了瞧隔夜的傷,比起在戰(zhàn)場上落下的傷疤,簡直不足掛齒。
布蘭溫走在醫(yī)院的長廊,眼風掠過留在賈爾斯手腕的牙齒印,說:“馬修是你的戰(zhàn)友,在部隊期間有沒有什么人和他也關(guān)系不錯的?”
“您懷疑那孩子的父親也是馬修的戰(zhàn)友?!?/p>
賈爾斯的思維轉(zhuǎn)得飛快,“有的,不過具體的家庭情況不了解,如果您要查恐怕會比較麻煩?!?/p>
“或者問問他的家人和鄰居?!?/p>
布蘭溫知道自己出于馬修的緣故,介入進了父親還未允許他觸碰的層面了,“暫時不查?!?/p>
他不能未經(jīng)父親同意就貿(mào)然這么做。
賈爾斯沒有意外,只是人現(xiàn)在送到醫(yī)院,他見過韋斯特動腳踹翻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以后出院再將孩子送回到這個變態(tài)手中并不安全,“嗯,那您接下來要怎么安頓他?”
這也是因為與馬修的情分,他多管閑事地問了一句。
他們走出醫(yī)院,在門口停下了腳步,霧都天氣總是這樣的陰晴不定,清晨還有稀薄的陽光透過云層,現(xiàn)在陰雨綿綿的,拂面的風又濕又冷。
布蘭溫在原地等待,賈爾斯冒雨跑去汽車里拿傘。
坐進車內(nèi),布蘭溫用隨身的手帕擦拭衣服上的雨漬,經(jīng)過了一陣思考后,說:“韋斯特或許不希望他活著?!?/p>
賈爾斯關(guān)閉主駕駛車門,神情愣了愣,啟動著汽車,“那個孩子脫離了韋斯特的掌控,這樣的性格確實會出事?!?/p>
他頓了頓,謹慎地詢問少爺,“需要再派兩個人守住病房嗎?”
“不用?!?/p>
布蘭溫朝車窗外望去,街邊形形色色的路人不疾不徐地穿梭在雨里,他們已經(jīng)對這種天氣習以為常。
賈爾斯猜不透少爺腦海中的想法,也就不再問下去了。
不過依照少爺目前對待那個小子的態(tài)度,是不會再放回孤兒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