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有自己的考量,從家族利益出發(fā),他與父親自然是站在一起的,不過也不妨礙他有其它的想法。
霧都以南的降雪天氣不如以北頻繁,二月初已經不常見到雪了,甚至在舉行馬賽的幾日里都顯示為晴天,似乎連上帝也期待著看一場精彩的比賽。
布蘭溫今日不是一貫的西裝打扮,穿的是普通民眾里流行的深色毛衣和背帶褲,然后再戴一頂材質一般的報童帽。
衣服隨意的賈爾斯還評價了一句,“這讓我想起了那位警探先生。”
布蘭溫并不希望引起周圍路人的注意,車子也換成了馬車,抵達場外時,懷斯曼沒有出來迎接他,且一個負責接待的迎賓也沒有。
望著人山人海的入口,賈爾斯站在馬車上眺著其他方向,找著貴賓通道的位置。
“這些家伙,也不知道找個人出來接一下,只給了一個座位號。”
賈爾斯小聲嘀咕,打算下次見到邁克爾再好好吐槽一頓。
熙攘的人流蓋過了賈爾斯的聲音,馬車內的布蘭溫什么也沒聽見,他坐姿前傾拉開與駕駛位相連的玻璃窗戶,不溫不火地說:“不急,一場馬賽而已,不看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p>
賈爾斯轉念一想,也不著急了,坐下來瞧著來觀看馬賽的路人慢慢地向場內擠,原本寒冷的天氣由于人氣變得熱乎起來。
“你抽煙嗎?賈爾斯。”
賈爾斯愣了愣,這是個意想不到的提問,“嗯,抽的,挑您不在現(xiàn)場的時候,馬修說……煙味會對您的身體不好?!?/p>
“我見過馬修抽煙,隔著很遠的距離,他就把煙掐滅了?!?/p>
布蘭溫有留意過一些小細節(jié),“你要抽煙嗎?現(xiàn)在?!?/p>
面對少爺?shù)脑儐枺Z爾斯有點摸不著頭腦。
“等一支煙的時間,我們就走?!?/p>
說著,布蘭溫關上了玻璃窗戶。
賭馬的參與者囊括大大小小的人物,有議院高層也有市井小民。
每輛來往的汽車都有馬賽專門的接待服務,唯獨他們的馬車是個例外。
賈爾斯抽著一根香煙,右手翻轉著打火機玩,目光在停車場周圍徘徊,他不知道懷斯曼在賣什么關子,既然有心邀請就不要搞出其它沒用的。
他呼出最后一口煙霧,把煙頭丟地上碾兩下,手里的打火機往褲兜一揣,坐上馬車,扥韁繩抓馬鞭,緩緩在多是行人走動的車道前進。
車窗垂著潔白的紗幔,布蘭溫穿過它能大概地看清路邊景物的輪廓。
很突然的,有人敲響了他的窗戶。
他手指挑起紗幔一角,玻璃外的面孔令他有幾分驚訝。
布蘭溫提醒賈爾斯停車,然后開門放伯德進來。
“少爺。”
底層工裝打扮的伯德微笑地向少爺問候,并坐下拉上門。
布蘭溫感到一絲異樣,“你怎么在這里?邁克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