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著私人汽車試圖走公路盡快逃離,卻在停車購買備用汽油時聽見廣播通緝他的臨時新聞。
他不敢堵路上是否有警方的盤查,當即下令車子往回開,到金絲雀碼頭改海路,也借機給自己搞點退路的“路費”
。
“給我弄艘船,我知道您有辦法?!?/p>
“可以,我盡力幫你,希望你也懂得感恩。”
阿爾弗雷德·格林要求他入夜后再登船,因為近來沒有出港的商船,白天開船容易引人注目。
他只能照做,畢竟行跡敗露對他沒有好處,中間空白的幾個小時也恰好給他安排人手的時間。
他現(xiàn)在手頭的弟兄基本是隨他一起撤離別墅的,剩余的是在清點奧蘭多其它資產(chǎn)時一并跟來的。
也許是警方的動作不夠快,像賭馬場、酒館、貨船倉庫這些地方?jīng)]來得及封鎖,他把里面的錢和值錢的東西收拾帶走,順便把開來的車也開上甲板。
存貨倉庫是阿爾弗雷德·格林提供的最后一個藏匿點,是他考慮到方便搬運的問題主動要的。
盡管他對倉庫和船只所有者的身份心存疑竇,但是眼下事態(tài)緊急,已經(jīng)到火燒眉毛的地步,他沒空再去查商船背后的人是誰了。
他不由地攥著胸前的十字架,默默地祈禱,現(xiàn)在只盼望能安然離開。
啟航的商船沒有鳴笛,如同一個小偷,悄悄地駛離港口。
布蘭溫憑感覺知道它開始航行,聞著海風中的咸味,將內(nèi)心的警覺提到了最高。
加里·韋斯特始終沒有動過腳步,他側(cè)頭盯著踩滅的煙頭,沉住氣靜靜地等待著轉(zhuǎn)移的時機。
他偶爾看一下腕表,陡然間,物體的落地聲將他嚇了一跳。
他愕然地看著掉落在那雙皮鞋邊的十字架項鏈,心臟越跳越快。
加里·韋斯特的吊墜莫名地斷裂,在他看來是預示將有壞事發(fā)生,他彎腰伸手撿起來,在昏暗的光線下檢查著裂口。
布蘭溫方才幾乎要窒息,心中也做好最壞的打算,興許由于緊張過度,忽略了車輛底盤的高度。
只要他不暴露,不會有人突然要檢查車底的。
在海風的侵襲下,穿著單薄襯衫的他分明感到寒冷,可手心卻止不住地冒汗,握著手槍的手有些滑膩,連呼吸也不自覺地放得極輕。
他繃緊神經(jīng)一秒一秒地在流逝的時間中煎熬,希望夜深時,這些甲板上來回走動的家伙能減少,巡邏能夠松懈。
加里·韋斯特的腳步走開了,布蘭溫稍微放松,他揣測著伯德的去向,若是藏在船里,會藏在哪個角落。
眼看船已經(jīng)航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分針與秒針重合在十二的數(shù)字,時針精準指向九點整。
船體突如其來的顫動令他飛快地單手抓穩(wěn)車底,他在不知情的驚愕中聽著甲板上的腳步越來越頻繁,他聽見有人說,船被方向推進了。
也就是,緊急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