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對你父親沒有記憶嗎?”
這個消瘦的男孩在布蘭溫的印象中除了瘦弱,還有沖動,身上有一股牛一般的力量和不論任何時候都會試圖反抗的精神。
不過,終究是個年紀小的孩子,談起親人,眼中流露的黯然一覽無遺。
伯德垂下眼瞼,眼神虛空地說:“沒有,連媽媽的樣子也快忘記了。”
布蘭溫盯著那又密又翹的眼睫毛默了默,示意賈爾斯放開伯德的胳膊,前一秒心生的憐憫在下一秒蕩然無存。
他對伯德的印象非常理性,像一頭莽撞的小牛,撐著床毫無預兆地撲過來。
他肩膀有傷,只能用另一手擋在前面,伯德抓住他的手臂,企圖從他的掌心里搶走手表。
伯德使出最后一點力氣,他嘗過賈爾斯的厲害,索性伸脖子,扯過手腕,張嘴一口咬上去。
“少爺?!?/p>
賈爾斯遲了一步,沒有能夠及時制止伯德的行為。
布蘭溫被咬住的手腕動彈不得,掙一下,這副牙齒的主人會更使勁。
他低頭皺著眉,沒有因為傷口傳來的疼痛而失態(tài)出聲。
“把手表還給我?!?/p>
伯德口齒不清地說。
在布蘭溫聽來,只有“嗚嗚嗚”
的聲音。
賈爾斯扣著伯德的肩不敢向后拉扯,害怕這小子不知輕重,真咬下少爺?shù)囊粔K肉,卻也因馬修不敢下重手,左右為難下沖著已經(jīng)驚呆的女仆喊:“讓醫(yī)生拿鎮(zhèn)靜劑過來!”
“好,我,馬上去?!?/p>
女仆正要拉開病房門,布蘭溫叫住了她。
伯德還在堅持不懈地掰扯他攥緊的手指,他松開說:“還給你,你也收起你的獠牙。”
這頭小牛幾乎是手和嘴同時行動,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拿走手表并牢牢地握緊,它要是個玻璃杯子大概已經(jīng)碎了。
“放開他,賈爾斯?!?/p>
伯德肩膀的力量一卸,馬上手腳并用將探出床的腦袋縮了回去,蜷縮成一個小團,把抓著手表的拳頭藏在里面,顧不上擦拭嘴角的口水,防備地瞪著布蘭溫。
賈爾斯看少爺腕部黏糊糊的齒印,“我去叫醫(yī)生過來處理傷口。”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