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p>
巴特利特惺惺作態(tài)地否認,“我以為你是其它家族派來殺我的,才因此動手,如今誤會解開了,也請你相信我說的。”
伯德情緒激動,眼前的場景更是出現(xiàn)了重影,他搖搖欲墜地甩了甩頭,想著通過這樣的方式能使自己暫時清醒一點。
賈爾斯覺察出了伯德的異樣,眼下重要的是先送伯德到醫(yī)院檢查,至于巴特利特的處置,他得暫且放一邊,“這樣的誤會和玩笑再有下次,我們少爺就要追根究底了,屆時可不是一個監(jiān)工的命能交代的?!?/p>
巴特利特誰都敢得罪,唯獨貴族,他心存忌憚,見勢明白公爵府的人沒有繼續(xù)糾纏的意思,非常配合地說:“一定的,我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請格林少爺再信任我們一次?!?/p>
賈爾斯站起來示意兩名保鏢把這個受傷站不穩(wěn)的家伙架出去。
伯德兩條胳膊被架到保鏢的肩膀,他掙扎著并不想就這么離開,奈何腦袋的暈沉越來越厲害,他已經(jīng)完全使不上力氣。
“別動了,少爺在外面等你?!?/p>
賈爾斯步在前面,行走間轉(zhuǎn)頭瞪了一眼那個魯莽的臭小子。
巴特利特就這么眼睜睜望著持槍闖入屋子里的家伙撤了出去,浩浩蕩蕩的十幾號人,個個腰側(cè)都配著槍,他仍然不敢松懈,沉重地坐到沾染了血漬的沙發(fā),掩蓋自己腳軟的事實。
這件事確實是個誤會,他誤會了伯德,以為這個小孩已經(jīng)離開了公爵府,失去了靠山,故此他才動了殺心,要幫加里·韋斯特滅口。
出了石板路和巷子,公爵府的車輛就停在沿岸,一列下去好幾輛汽車,中間的一輛尤為顯眼,保鏢各自站崗在車的四面,保護著后座人的安全。
這樣的陣仗引來不少路人的側(cè)目,伯德是被保鏢壓著肩頭走出來的,賈爾斯為此頭疼地?zé)o可奈何。
“能不能安分點?如果不是少爺收到消息,動了公爵府的安保,你現(xiàn)在就是一具尸體了,可能都拴上石頭扔海里了!”
“放開我!”
伯德用盡力氣掙著被掣肘的兩條臂膀。
賈爾斯不予理會,拉開車門,命令保鏢把人給他塞進去。
沒什么反抗能力的伯德像物品似的挨推進車后座,車門“啪”
地一聲,他拍了兩下車窗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不再反復(fù)地折騰。
他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向右邊瞄了瞄,一直緘默的布蘭溫在看著窗外。
賈爾斯吩咐部分保鏢先回公爵府,接著他坐上駕駛位,把車開往就近的醫(yī)院。
車里似乎一下子安靜下來,每個人都默不作聲,身處其中的伯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局促和不自在。
他在等待布蘭溫先聲發(fā)問,質(zhì)問自己這段日子去哪了,又做了什么,責(zé)怪自己的沖動,擔(dān)心自己的傷勢,可是他等了一段路,布蘭溫始終一聲不吭。
他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在石板路上的氣焰到了布蘭溫的面前盡數(shù)蕩然無存,他現(xiàn)下如同地里奄奄一息的菜葉子,脖子都不敢挺直了。
“停車吧,我坐另一輛車回去。”
伯德內(nèi)心煎熬著,盼到布蘭溫說話了,卻不料是要下車。
賈爾斯眼珠子往后瞥了瞥,靠邊停下,在少爺即將關(guān)門前,他還是問了一句,“伯德要送哪去?”
布蘭溫至始至終沒看旁座一眼,他腳落地,下著車說:“問他自己吧。”
然后,伯德聽著關(guān)門聲,看著布蘭溫去了后方的車。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胸悶氣短的,想沖動一點去抓住布蘭溫的衣服,想布蘭溫可以留在車上,想布蘭溫能像從前一樣關(guān)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