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爾斯三個小時前就到了,原本是打算見過少爺后就去找艾德蒙問明情況的,結(jié)果少爺將他留下來照顧伯德。
而布蘭溫找司機親自去見艾德蒙。
其實他是在找個借口短暫地離開這個沉悶的、令他難受的病房,他不愿重復著相看無言的日子,這和面對一塊木頭沒有區(qū)別。
原來和伯德相處也是需要出來呼吸新鮮空氣,釋放悶氣的。
他找來東林區(qū)醫(yī)院時,艾德蒙做手術(shù)注射的麻醉藥效還沒消退,于是他靜靜地坐在病床旁等待。
臨床的桌子上擺放著拆過包裝的煙盒還有打火機,估計是護士給艾德蒙換病服時從原來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來的。
他將煙盒摸進手里,想起賈爾斯和馬修抽煙的模樣,他捻出一支湊近鼻尖聞了聞,氣味有點沖。
麻醉一過,艾德蒙就被傷口傳來的疼痛折磨得睡不著,醒了。
布蘭溫·格林的出現(xiàn)使他感到意外,他慢慢挪動睡得有點僵硬的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躺著,“巴內(nèi)怎么樣了?”
心不在焉的布蘭溫被說話聲拉回神思才發(fā)現(xiàn)艾德蒙正看著自己,他空白的腦袋緩了緩,“沒受傷,他很聰明,提前躲了起來,現(xiàn)在在公爵府里?!?/p>
艾德蒙昏迷時潛意識里都緊張著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下,他動著干裂發(fā)白的嘴唇說:“有可能是加里·韋斯特做的?!?/p>
“什么叫有可能,”
布蘭溫察覺端倪,“你的意思是除他以外還有人?!?/p>
“伯德有沒有提及過我之前怎么找上孤兒院的?”
“你看了一份舊報紙。”
艾德蒙補充說:“在阿洛·懷斯曼的賽馬場辦公室內(nèi)。”
幾乎是一瞬,布蘭溫就明白了“有可能”
的含義,“他也要殺你滅口?”
“就在昨天,我見過伯德后在醫(yī)院與他交談過,問他是不是故意這么做的,他堅決否認?!?/p>
艾德蒙回想著,還有后悔自己的沖動,“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
布蘭溫嚴肅地問:“什么話?”
“我說他是間接導致孤兒院孩子葬身火海的兇手,伯德知道真相肯定不會放過他。
我懷疑正是因為這句話,他動了殺心?!?/p>
艾德蒙覷著布蘭溫陷入沉思的雙眼,“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伯德,畢竟我沒有證據(jù)證明懷斯曼在這件案子里扮演著間接兇手的角色?!?/p>
布蘭溫不語,他又接著說:“如果他的行為目的確鑿,那么絕對與您或是公爵府有關(guān)。
我能看出他在拉攏伯德,以提供幫助為借口,可是他們是黑幫,沒有利益可取的事情,我不相信他們會那么殷勤。
所以與其認為他們是樂于助人的‘大好人’,倒不如認為是有利可圖的商人更有可信度。
再者,他居然和巴特利特·奧蘭多這伙人都打起來了,那么明目張膽的幫派爭斗,如果僅僅是為了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孤兒,可能嗎?”
布蘭溫思忖著,抬眸與艾德蒙投來的目光對視,不太置信地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懷斯曼家族很早前就盯上了伯德,有段時間我甚至對他們產(chǎn)生了厭惡,擔心他們會教壞伯德,帶他混跡在一群地皮流氓里,致使他放棄自己的學業(yè)?!?/p>
“你真的沒有任何的覺察嗎?”
艾德蒙半信半疑,“懷斯曼接近伯德沒有好處,而且他和加里·韋斯特的爭斗也并不像是因伯德而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