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沒換衣服,仍是來時被雨水淋濕的那件,他站在街邊,一眼望見咖啡館內(nèi)靠窗而坐的賈爾斯,他正巧有疑惑需要解答。
賈爾斯覷著伯德走近,笑著請伯德落座,還擅自為伯德點了一杯咖啡加奶,“感覺怎么樣?”
伯德在路上就察覺到賈爾斯的跟蹤,所以看見這個家伙并不感到詫異,“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難道一點也不討厭我嗎?”
“你不是要搬離公爵府嗎?或許是少爺不愿意你繼續(xù)與那些黑幫有瓜葛,遠離他們相當于遠離危險。”
賈爾斯認為“討厭”
這個詞是小孩子才會說出口,“也許少爺是討厭你的,但他還是為你著想,你覺得是為什么?”
他將疑問拋了回去,這個問題的答應不該由他來回答。
伯德低頭盯著杯子中還未完全融于咖啡的牛奶,默不作聲。
他琢磨不出,也不敢去猜測布蘭溫的心。
在這個被禁止男人與男人相愛的年代,他沒有勇氣去妄想一個在未來要繼承爵位的貴族對他會有那樣不可言說的感情。
賈爾斯觀察著伯德的神情,其實在與少爺相處的這段時間里,他或多或少能察覺到少爺待伯德的不同。
如果不是存在有特殊的情意,高高在上的少爺又怎么會一再忍受伯德的那些惱火的行為。
不過有些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好,避免禍從口出。
天漸漸黑了,雨中的路燈一盞接著一盞亮起了暗淡的顏色。
尋找許久仍未獲得弟弟消息的阿洛·懷斯曼日漸消瘦,格雷文就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人再在那個夜晚之后見過他的弟弟,他已經(jīng)陷入了困局中。
一輛黑色漆皮的馬車穿過朦朧的雨霧駛來,驅馬的馬夫渾身罩著烏黑的雨衣,臉部藏在了帽檐的陰影里,有意地遮擋自己的樣貌。
他慢慢經(jīng)過有人把守的懷斯曼家門前的車道,緊接著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lián)P長而去。
翌日天還未亮,穿著工作服的快遞員在懷斯曼家門口的收件箱塞進去了一只比巴掌大的扁平的盒子。
看門的小弟沒有多留意,直到半個小時后,又來了一個快遞員,才發(fā)覺事情不對勁。
快遞派送是指定時間送一次,那么在一個小時內(nèi)是不可能有兩個快遞員上門的。
通過查看后來的快遞員的證件,“看門狗”
確定第一個送信件的家伙可能有問題,他找來管家用鑰匙打開收件箱,將今天收到的盒子拿回客廳。
一夜未眠的阿洛·懷斯曼在清晨方昏昏沉沉地睡去,沒過一陣,敲門聲就將他吵醒了。
他疲憊地拉開門,聽說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后困意頃刻減輕,他疾步來到客廳把放在桌面的快遞拆開,發(fā)現(xiàn)紙盒子里還有一塊牛皮做的紙?zhí)祝谝凰查g明白寄來的是一張膠片,因為膠片的保存通常都采用這種牛皮制作,內(nèi)貼薄棉紙的包裝。
“小心點,拿去放?!?/p>
他清楚這張膠片不會無緣無故塞進他的收件箱,它肯定藏著什么秘密。
膠片隨播放器緩緩轉動,阿洛·懷斯曼讓傭人都退出客廳,他集中精力地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