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伯德掙扎著,可笑地駁斥,“如果不是你爸爸的縱容!
加里·韋斯特敢放火燒了孤兒院嗎?不是他的縱容!
那個禽獸就不會把孩子遮風擋雨的‘家’變成地獄!”
“賈爾斯!
讓他閉嘴!”
布蘭溫也被激惱了。
賈爾斯雙臂一提勁,鉗制伯德的同時,另只手捂住了嘴巴。
“不管你信不信,伯德,”
他短嘆一聲,算是平復自己的情緒,失望像海水般涌來,快要把他淹沒了,“這是我最后一次解釋,我父親并不知道加里·韋斯特有這種癖好,他是個只看價值的人,不會在乎對方的道德人品問題,甚至是……”
他輕飄飄地說:“生命?!?/p>
賈爾斯感覺伯德冷靜了下來。
“你與其在這里質問我,不如想辦法找出你現(xiàn)在所認為的事實的證據,拿著證據再來怒斥我。
可是我要提醒你,證據不是對誰都有用的,它也有換不來公平和真相的時候?!?/p>
伯德手腳冰冷,不可思議地望著車窗里的半張面頰,似乎在這一刻,布蘭溫也變得陌生起來,變成了他印象中的貴族的模樣,高高在上的、涼薄又無情。
他聽到布蘭溫命令賈爾斯將自己松開,直到汽車開遠,他都沒再等到布蘭溫回頭再看他一眼。
他立在蕭索的秋風里怔忡,甚至想追上去,然而理智告訴他追上去又能怎樣,說出的傷人的話無法收回,何況,他們本就不該有交集。
要入冬了,天色黑得早,他推著自行車不清楚走了多久,周圍的景致就黯淡下來,他摸了摸有點發(fā)癢的臉,指腹湊近一瞧,細碎的雪花化開了,他又狠狠地用袖口抹了一把臉。
那天夜里霧都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布蘭溫紅著眼眶眺望遠方黑壓壓的南洋杉林,紛紛揚揚的雪花仿佛下進了他的胸腔,他感到了寒冷,似乎要將他的心跳都凍住了。
回到家,他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再去打聽或是過問伯德的動靜和去向,也沒有找自己的父親打探伊娃的下落,選擇暫時性地放松自己的大腦,不再管任何的事情。
“你看起來沒什么精神,寶貝。”
用餐期間,奧莉維亞關切地詢問,“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感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