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與法杖碰撞,火星四濺間,墨塵猛地旋身,黑色絲線如蛛網般鋪開,數(shù)十只牽絲蠱順著絲線彈射而出,直指陸長風周身大穴?!斑@牽絲蠱不僅能控人,更能鉆穴噬脈,江師兄敗在你手里,不過是他急于求成!”
陸長風足尖點地,身形如陀螺般旋轉,長刀卷起勁風,將襲來的蠱蟲盡數(shù)斬落。青芒掠過之處,蠱蟲尸體化為黑煙,卻在落地時炸開,黑色粉末彌漫開來,帶著刺鼻的腥氣?!坝内そ虨榈溙煜?,人人得而誅之,你與江臨淵,不過是一丘之貉!”
陸小串握緊青銅符,綠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籠罩住整個庭院。粉末狀的蠱卵遇光即融,石娃趁機撿起地上的柴刀,劈向纏繞過來的黑色絲線:“不許你再害人!”絲線被斬斷,幾只失去控制的牽絲蠱亂竄,很快便被綠光凈化。
墨塵見狀,眼中閃過狠厲,法杖猛地插入地面?!凹热荒銈兎且獕奈掖笫?,便讓你們嘗嘗‘萬絲噬心陣’的厲害!”庭院四周的墻壁突然裂開,無數(shù)黑色絲線從墻縫中涌出,絲線末端纏著蠱蟲,交織成密不透風的蠱陣,將三人困在中央。
“這陣法能收縮絲線,蠱蟲會隨著絲線收緊,一點點啃噬皮肉!”墨塵獰笑著轉動法杖,絲線漸漸收緊,蠱蟲的嘶鳴越來越近。陸小串的綠光屏障被絲線擠壓,漸漸向內凹陷,她額角滲出冷汗,掌心的青銅符發(fā)燙得厲害。
陸長風突然想起江臨淵鹽倉的銅管機關,高聲喊道:“小串,集中靈力,攻其一點!”他長刀豎劈,青芒凝聚成一道利刃,砍向絲線最密集的方位。陸小串立刻將青銅符的綠光匯集成束,順著刀芒方向射去。
“轟”的一聲巨響,絲線陣被撕開一道缺口,蠱蟲在綠光中紛紛斃命。陸長風趁機拉著陸小串和石娃沖出重圍,長刀直劈墨塵:“你與江臨淵的舊怨,為何要牽連無辜百姓?”
墨塵踉蹌后退,嘴角溢血,眼中卻滿是怨毒:“舊怨?江臨淵為了水靈珠,害死了我親妹妹!她本是幽冥教的蠱女,卻被江臨淵當作祭門的祭品,獻給了龍宮祠的血蠱門!”他揮動法杖,絲線再次襲來,“我要讓天下人為她陪葬,要讓江臨淵的名聲,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原來,當年江臨淵為尋找水靈珠,得知需用純陰之體的蠱女祭門,便選中了墨塵的妹妹墨瑤。墨瑤本不愿,卻被江臨淵用蠱毒控制,最終慘死在血蠱門內。墨塵隱忍多年,就是為了完成妹妹未竟的“大業(yè)”——用蠱蟲掌控天下,讓所有人都畏懼幽冥教。
“你妹妹若泉下有知,絕不會希望你如此作惡!”陸長風長刀翻飛,斬斷墨塵的法杖,“復仇不是殘害無辜的借口!”
墨塵失去法杖,卻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蠱珠,狠狠捏碎:“我已經在鎮(zhèn)上的水井里下了‘子母蠱’,只要母蠱一死,子蠱便會發(fā)作,全鎮(zhèn)人都會化為蠱蟲的宿主!你們贏不了我!”
石娃臉色大變:“我爹娘還在鎮(zhèn)上!”
“晚了!”墨塵狂笑著撲向陸小串,“只要拿到青銅符,我就能掌控水靈珠的力量,到時候……”
不等他說完,陸小串突然將青銅符貼在他胸口。綠光爆發(fā),墨塵體內的蠱蟲被瞬間凈化,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青黑色的蠱氣漸漸消散:“這不可能……我的蠱術……”
陸長風上前一步,長刀抵住他的咽喉:“子母蠱的母蠱,是不是在秘閣深處?”
墨塵頹然倒地,眼神空洞:“在……在秘閣的地下室,那里有個蠱甕,母蠱就藏在里面……”
陸長風立刻對陸小串和石娃說:“小串,你隨我去地下室毀了母蠱;石娃,你去通知鎮(zhèn)上的百姓,用艾草泡水飲用,能暫時壓制子蠱。”
石娃點頭,立刻沖出庭院。陸長風和陸小串跟著墨塵,走進秘閣的地下室。地下室陰暗潮濕,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陶甕,甕口爬滿了細小的蠱蟲,正是子母蠱的母蠱。陶甕四周的墻壁上,刻滿了幽冥教的符咒,還有一張泛黃的地圖,上面用朱砂標注著數(shù)十個地點,正是幽冥教在各地的蠱巢。
“原來幽冥教早已在天下布下了蠱巢!”陸長風臉色凝重,揮刀砍向陶甕。青銅符的綠光融入刀芒,陶甕瞬間碎裂,母蠱在綠光中化為膿水。
墨塵看著碎裂的陶甕,突然放聲大笑:“你們毀了母蠱,卻毀不了幽冥教的根基!教主早已找到了‘萬蠱之源’,用不了多久,天下就會淪為蠱蟲的樂園!”
陸小串握緊青銅符,綠光閃爍,映照出地圖上的一個紅點:“阿爹,這里的蟲子氣息最強,好像是萬蠱之源的位置!”
陸長風低頭看向地圖,紅點位于西域的黑風嶺。他轉頭看向墨塵,卻發(fā)現(xiàn)他嘴角溢出黑血,已然氣絕——原來他早已在體內種下了噬心蠱,一旦母蠱被毀,便會觸發(fā)自毀機制。
地下室的墻壁開始震動,符咒漸漸失效,陸長風拉著陸小串,迅速沖出秘閣。此時,鎮(zhèn)上的百姓已在石娃的通知下,用艾草泡水飲用,子蠱的發(fā)作被成功壓制。
看著恢復神智的爹娘,石娃跪在陸長風面前:“多謝英雄救命之恩!”
陸長風扶起他,眼神堅定:“幽冥教的陰謀遠未結束,我們必須盡快前往黑風嶺,阻止他們啟用萬蠱之源。”
陸小串舉起青銅符,綠光指向西方,仿佛在呼應著遠方的兇險。霧隱鎮(zhèn)的危機雖解,但一場關乎天下安危的更大較量,已在西域的風沙中,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