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鳶看著謝宴珩冷靜而高效地處理著危機,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和眼中毫不掩飾的戾氣,心卻奇異地安定了下來。
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悄然包裹住她。
警察很快趕到,取證、做筆錄。
忙亂告一段落,夕陽已經(jīng)開始西下。
志愿者們心有余悸地下班了,中心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和幾只需要夜間看護的動物。
顧知鳶坐在休息區(qū)的長椅上,手里捧著一杯熱水,看著謝宴珩交代最后的事項。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她面前,燈光在他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
“今天……謝謝你。”顧知鳶抬起頭,真心實意地說,聲音還有些微啞,“要不是你警覺……”
“是元寶警覺?!敝x宴珩打斷她,語氣依舊平淡,但眼神里的寒意已經(jīng)褪去不少,“以后接收動物,篩查流程要更嚴格?!?/p>
他像是在下達指令,卻又補了一句,“我會讓羅澤找兩個可靠的安保人員過來,平時負責巡視,免得再有不三不四的人混進來。”
這一次,顧知鳶沒有拒絕他的安排。她點了點頭:“好?!?/p>
沉默片刻,她輕聲問:“你覺得……會是誰?”
謝宴珩眼神微暗:“顧家,或者慕彥,或者他們聯(lián)手。手段下作,但有效。”
他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眉頭又皺了起來,“以后出門小心點,有什么事,第一時間打電話?!?/p>
這話聽起來依舊像是命令,卻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切。
顧知鳶“嗯”了一聲,低下頭,看著杯中氤氳的熱氣,心里亂糟糟的,既有對陰謀的憤怒和后怕,也有一絲奇異的暖意。
回程的車里,兩人都很沉默。
車子快到謝宅時,顧知鳶的手機又響了,是顧承宇打來的,語氣囂張地讓她“識相點”,趕緊在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上簽字,否則“下次就不是放個竊聽器這么簡單了”。
顧知鳶氣得手指發(fā)抖,正要反駁,手機卻被旁邊伸過來的手拿走。
謝宴珩將手機放到耳邊,聲音冷得能凍裂話筒:“顧承宇?!?/p>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住了。
“你聽好了,”謝宴珩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威脅,“顧知鳶現(xiàn)在是我謝宴珩的人。她的事,就是謝家的事。你們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最好給我收起來。再讓我發(fā)現(xiàn)一次,動的就不只是顧氏那點搖搖欲墜的股份了。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