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用柚子葉洗一洗全身,可讓倒霉變的少一點。
沈青霜一頭黑線~她記的自己可沒摸過這個破青銅方尊,那應(yīng)該是收拾供桌時,不小心用指尖掃到了。
要不然她的手指尖不可能會發(fā)灰。
“陸懷瑾,這個青銅方尊為什么會放在這里?有很多人用過是吧?戴上手套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得到了陸懷瑾的肯定回答。
沈青霜走到了供桌前。
山洞的霉味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兒直往鼻子里鉆,沈青禾踮腳湊近青銅方尊。
星光從頭頂?shù)耐L口漏下來,在饕餮紋上投下蛛網(wǎng)似的陰影,晃得人眼睛發(fā)酸。
她順著紋路摸到銘文凹陷處,指尖沾了點碎屑湊到鼻尖。銅銹味里混著淡淡的腥甜,像極了前世在殯儀館聞到的骨灰甕味道,"這朱砂。。。摻了嬰兒天靈蓋磨的粉?"
陸懷瑾把對面的門打開后,穿堂風突然卷著枯葉灌進來,煤油燈"噗"地滅了。
沈青霜后頸寒毛直豎,那些灰塵枯葉在半空突然凝成了人形,分明是個蜷縮的嬰兒輪廓!
"小心!"
清冽的男聲裹著檀香味撞過來,沈青霜被人攔腰撲到一邊的泥地上,躲過了那一小股陰旋風。
地上的碎石嗝得她臉頰生疼,卻看清陸懷瑾被天光鍍亮的側(cè)臉——高挺的鼻梁在眼窩投下陰影,下頜線像公社宣傳畫里描摹的山巒,而那副金絲眼鏡后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正映著她自己那不淡定的臉。
他今天沒穿中山裝,靛青色的確良襯衫被風鼓起來,露出截白玉似的脖頸。沈青禾突然發(fā)現(xiàn)他左耳垂有顆小痣,隨著吞咽動作輕輕顫動,像落在雪地上的墨點。
“剛才差點被旋風給碰到,那可是陰風,里面含著幾千年嬰兒的怨靈,被它碰上,就會纏上你;很難去掉?!?/p>
沈青霜早知道他不簡單,深深地望他鏡片后面的眼:“你這知識儲備,可不像一個小學美術(shù)教師?!?/p>
“興趣而已,不值一提?!标憫谚?。
“沈醫(yī)生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詭異的地方,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赤腳醫(yī)生?!?/p>
“我知道你想打這尊饕餮吞月鼎的主意,不過不好意思,這東西太邪門了,你鎮(zhèn)不住,且這東西不光是個鎮(zhèn)物,還是個國寶,看它上面的一只耳朵,今晚它差點被激活了。
一但激活了它,只是一只耳朵怎么能滿足它的胃口呢?這東西是用人血來澆灌的,好在還沒進行到最后一步。
你回去吧,今晚來這里的事情都忘了吧!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對了,這耳朵是誰的?看起來像個女人的耳朵?!?/p>
“我也不知道?!?/p>
自己不可能告訴她,上面的耳朵是周嬸的。
沈青霜知道,自己打是打不過眼前這人的,也沒再留下的理由,現(xiàn)在要趕緊回去,處理一下她被鎮(zhèn)物污染過的手指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她可不想被倒霉半個月。
東西得不到算了,反正她今晚的目的也完成了,殺了周嬸,打斷了換命,一旦過了今晚,她滿了十八歲,再換命也不能行了。
接下來沒換命成功,受傷害的只是沈白露。
換命沒成,光是反噬就靠沈白露那糟糕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隨著她成年,她的神魂只會越來越穩(wěn),之前兩次的換命,只會加速讓沈青霜與沈白露的命格各歸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