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的嗡鳴瞬間在房間內響起,懸空的青銅鏡猛然爆發(fā)出刺目的青光。
鏡面上的符文如同活了過來,瘋狂流轉!一股強大的吸力驟然生成,王采兒臉上那些蠕動的灰黑色陰邪之氣像是遇到了克星,劇烈地扭曲、翻滾起來。
絲絲縷縷凝實的黑氣發(fā)出尖銳的、只有靈魂才能感知的嘶鳴,被強行從王采兒的臉上嘴巴上的創(chuàng)口中抽離,瘋狂地涌向青銅鏡的鏡面!
鏡面上的青光與黑氣劇烈地糾纏、碰撞,發(fā)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聲響,仿佛冷水滴入滾油!
”啊……”
昏迷中的王采兒都不自禁地呻吟起來。
接著林青霜把從香爐中飄散出來的煙霧用手勢引導到了王采兒的臉上,絲絲縷縷煙霧像是被人安撫過一樣,向著王采兒臉上那恐怖的創(chuàng)口匯聚。
林青霜的表情專注,她的手指移動軌跡并非雜亂無章,似乎遵循著某種玄奧的路徑,指尖偶爾會帶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微光。
隨著她的動作,王采兒臉上的潰爛傷口慢慢恢復,剛才被銅鏡吸收過的陰邪之氣的殘留也被香爐中的煙給一點點拔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房間里異常安靜,只有王采兒微弱的呼吸聲。
林青霜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這種治療對她而言也并非毫無消耗。
她偶爾會停下來,閉目凝神片刻,手指再次點在那個小黑香爐上,似乎在補充或者調節(jié)著什么。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煙霧覆蓋,原先王采兒臉上的潰爛都愈合了大半,只剩下新生出來的紅肉,臉上可怕翻卷的皮肉這會兒都恢復了大半。
效果比之前給孫云云他們的效果還要好一點,不過用的時間更久一點,她付出的玄術更多了點,好在這回她是收費的,少了人家2000塊巨款,怎么著也得善后好一點。幫著她往后恢復期短一點。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院門外傳來了喧囂聲。
緊接著是王母急切的聲音:“老王!老王!錢要回來了!三千五!一分不少!林同志呢?采兒怎么樣了?”
王年松在院子里緊張地踱步,死死守著緊閉的房門,連忙隔著門喊道:“在里面!林同志說了不許打擾!錢到手了就好,等著!”
王母得了錢,又知道林神醫(yī)正在里面救治女兒,激動得渾身發(fā)抖,也不敢再大聲喧嘩,抱著那疊厚厚的三千五百塊錢,和兒子媳婦們一起,屏息凝神地守在院門外,如同等待神諭。
又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林青霜面色平靜地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房間里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林同志!”王年松和王母幾乎是撲上前,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采兒……我女兒她怎么樣了?”
“對了,錢!錢要回來了!都在這兒,整整三千五百塊!給您!”王母慌亂又急切地將厚厚一沓錢往林青霜面前塞。
林青霜微微側身,抬手輕擋?!安槐亍N抑蝗∈孪燃s定的二千塊。”
她的聲音帶著一貫的疏離,“剩下的,你們留著??梢赃M去看看她了?!彼齻壬碜岄_門口。
王年松深吸一口氣,帶著無比的鄭重,數(shù)出整整齊齊的2000塊,雙手遞到林青霜手中。
王母早已按捺不住,像一陣風般沖進女兒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