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國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回憶。
隨即篤定地說,“昨天是周五,下班后我在回到家里,蔣父過來了,他因為我女兒與他兒子離婚的事情過來找我,說是我女兒才嫁入他家不到兩個月,就被送去了農(nóng)場勞改。
他們家為了娶媳婦花了很多錢,卻是什么也沒得到,過來威脅我,讓我給他們補償。
要不然就要把我女兒是勞改犯的事情找人在機械廠里傳播開來,讓我臉沒光;想讓我受到組織上的停職調(diào)查;我不想跟蔣家那些貪婪的人一般見識,想著拿錢打發(fā)了就是。
他們張嘴問我要5000塊,我怎么可能有那么錢,家里所有工資與獎金加起來也不過才3000多塊,我又去找人借了2000塊,才打發(fā)了他。
他回去時,我還站在門口送他呢~
大概時間不到十點鐘,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我借錢的人就是我們家屬院后排的鐘主任,他是車間主任,我那錢就是從他那里借的,還給他打了個欠條,你們自可去查問?!?/p>
他回答得流暢自然,時間、地點、人證一應俱全,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有人看到當晚8點半左右,在機械廠東邊小巷子里與三個人站在一起?!眳枪砷L拋出第一個試探。
沈建國臉上立刻露出驚訝和荒謬的神情:“吳股長,這怎么可能?當時蔣家來人正在我家里問我要賠償,我出去借錢,也不過只出去了半個小時都不到。
根本來不及走到那個你說的小巷子里去,再不可能去見到什么三個人了~我就是只見了鐘主任與他的家人,借完錢就回去了。壓根沒離開過廠區(qū)!
廠區(qū)東邊的小巷子里,要出了家屬院的大門,走路都得十來分鐘吧,來回都要差不多半小時了,我分身乏術?。∵@肯定是有人看錯了,或者……別有用心地誣陷!”
他語氣斬釘截鐵,眼神坦蕩得近乎無辜。
“那么,你是否認識一個綽號叫‘黑眼’的人?或者一個叫劉大坑,一個叫王鋼的人?”吳股長緊盯著他的眼睛。
沈建國茫然地搖搖頭,眼神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黑眼?劉大坑?王鋼?這都是些什么人?聽著就不像正經(jīng)人。
吳股長,我沈建國是正經(jīng)干部,平時接觸的都是廠里的同事和技術人員,或者上級領導。這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員,我根本不可能認識,更不可能有交集!他們犯了什么事?難道跟蔣父的事有關?如果是這樣,那你們更應該去抓他們,而不是在這里問我一個毫不知情的人!”
他甚至反將一軍,語氣里帶著被懷疑的委屈和不滿。
“據(jù)我們所知,蔣父遇襲前,曾當面威脅過你,說要舉報你和沈白露的一些問題。
緊接著他就遭遇了攔路搶劫和毒打,手法極其兇殘,目的明確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
吳股長步步緊逼,言語如刀。
沈建國猛地坐直身體,臉上瞬間漲紅,顯得異常激動和氣憤:“威脅?舉報?吳股長!蔣父他……他那是污蔑!是誹謗!那天他是來找過我,情緒很激動,說了些不負責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