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大宅的廢墟前,警戒線外擠滿了記者。
侯文遠(yuǎn)穿著黑色西裝,袖口別著白花,正對著鏡頭強裝鎮(zhèn)定:“家父失蹤,二弟罹難,侯家上下悲痛萬分。目前警方已介入調(diào)查,相信很快會水落石出。三合集團的運營一切正常,請各位股東放心?!?/p>
他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
侯雅靜一身素黑旗袍,外罩狐裘披肩,她的丈夫霍旬陪在她身側(cè),兩人穿過記者群時,霍旬不動聲色地?fù)蹰_遞到面前的話筒。
“大哥倒是清閑,父親還沒找到,就忙著安撫股東了?!焙钛澎o的聲音不高,卻足夠讓周圍的記者聽清,“不知道的,還以為父親已經(jīng)……”
“三妹慎言!”侯文遠(yuǎn)的臉色瞬間沉下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你還要說這些話?我們應(yīng)該要一致對外?!?/p>
“我只是心疼二弟。”
侯雅靜眼圈一紅,看向溫泉房的方向,“前晚他還跟我打電話說要給我?guī)驴畹南闼?,怎么轉(zhuǎn)眼就……”她說著捂住嘴,肩膀微微顫抖,霍旬適時地?fù)ё∷募?,眼神冷冽地掃過侯文遠(yuǎn)。
這個大舅哥,岳父一死,他就支棱起來了?呵呵,他恐怕還不知道,侯家只是霍家的一條狗而已,侯相龍從沒把家族里的隱私說給這個大少爺聽過,所以他現(xiàn)在才有底氣敢呵斥自己的妻子。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將這對貌合神離的兄妹拍了個正著。
侯文遠(yuǎn)知道自己落了下風(fēng),正想再說些什么,卻被匆匆趕來的管家打斷:“大少爺,張誠回來了,現(xiàn)在在偏廳等著?!?/p>
侯文遠(yuǎn)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卻還是對記者們道:“失陪。”
偏廳里,張誠正焦躁地踱步。
他剛從廣市一路偷渡回來,可遭了老罪,剛回家不到兩小時,就看到了早上送過去的報紙,急急忙忙跑來侯家看情況。
看到侯文遠(yuǎn)進來,他立刻迎上去:“大少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離開時還好好的……老爺子呢?讓人去找了嗎?報警了嗎?”
“你還有臉問?”
侯文遠(yuǎn)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濺了張誠一身,“父親派你去哪里辦的事?這是我侯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摻和什么?別以為老頭子看重你,你就能在我侯家登堂入室了~”
張誠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他在廣市被林青霜擺了一道,不僅沒抓到人,還折了兩個手下,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侯文博死了,侯相龍失蹤,此刻被侯文遠(yuǎn)質(zhì)問,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我遇到點麻煩……”
“麻煩?”侯文遠(yuǎn)冷笑,“是不是跟父親失蹤有關(guān)?是不是你辦事不力,引來仇家報復(fù)?”
“不是的!我沒有!”
張誠忙辯解,“我只是沒抓到人,跟家里的事沒關(guān)系!再說了老爺子讓我辦的事在內(nèi)地,內(nèi)地現(xiàn)在正常渠道來不了香港,就是來了也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會與老爺子的失蹤與二少的死有關(guān)?”
“誰知道呢?”
侯文遠(yuǎn)緩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父親以往最信任你。現(xiàn)在他失蹤了,二弟死了,就你活著回來,你說外面的人會怎么想?”
張誠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侯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