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霜把昏迷的人從空間中放到衛(wèi)生間的地上,陸懷瑾看著忽然從空間中丟出來的半死不活的在地上蜷縮的身影時,腳步猛地頓住。
“青霜,你又不聽話,亂在空間中放人了~萬一這人有特殊體質的話,你的空間不光會暴露,還會對自身受到威脅,往后再不能亂放活人到里面了,這女人來路不明,我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倒是膽大,就這么大喇喇地放到空間中帶了回來?”
“好吧~這是最后一次,我不是想著一般清醒的人我空間是放不了的,只有昏迷的人才能被送進去,正常情況下,他們被放到空間后,是不會中途醒來的。
這個女人是我在碼頭運去霍家后山的集裝箱里發(fā)現(xiàn)的,當時她神情呆滯,跟一些陶罐與陰木放在一起,情況緊急,我只好便宜行事。”
兩人一起打量這個還在昏迷著的女人。
女人看著不過二十一二歲,五官清秀,只是臉色白得像蒙了層薄霜,嘴唇干裂起皮,原本該是烏黑的辮子糾結著,上面還沾著灰塵和草屑,身上洗得發(fā)白的棉布裙裙擺撕裂了大半,露出的小腿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淤青,像是被粗糙的地面拖拽過的痕跡。
“她怎么回事?”
陸懷瑾蹲下身,指尖輕搭在女人的頸動脈上,眉峰瞬間擰成疙瘩,“脈搏弱得像游絲,而且跳得紊亂,像是有東西在血管里鉆?!?/p>
“你起開,我用符咒先看看這女人有什么詭異之處,萬一我不小心帶了個了不得的東西回來,我們也好防范一下?!?/p>
看著陸懷瑾站起來稍稍離開。
林青霜早已掏出黃表紙和朱砂,指尖沾著朱砂在紙上飛快勾勒,不過十秒,一張“玄光符”便成型,符紙上的符文扭曲如活物。她指尖夾著符紙,默念咒語,符紙“騰”地燃起淡藍色火焰,沒有黑煙,只有一縷縷清灰飄向女人。
奇怪的是,那些灰沒有散開,反而像被磁石吸引般,徑直往女人的太陽穴鉆,最后在她眉心聚成一個指甲蓋大的黑團,黑團還在微微跳動,像是有生命。
“是噬魂蠱。”
林青霜的聲音涼涼:“專門啃噬腦髓的邪蠱,符灰變黑說明蠱蟲已經侵蝕了大半腦子。你看她睫毛顫了顫,像是要醒,其實是蠱蟲在動,她的神智早就被吃空了,就算醒過來,也是個沒有意識的活死人,怪不得我在集裝箱里看到這女人時,她醒著,看到我之后,一點反應也沒有,不哭不鬧,原來是真沒腦子了呀?!?/p>
陸懷瑾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銀質探針,這是他在特種部隊時用來檢測毒素的工具。
他輕輕刺破女人的指尖,擠出一滴血珠落在白紙上,血珠竟慢慢泛出淡綠色,邊緣還在發(fā)黑:“毒素已經蔓延到血液里了,蠱蟲成熟后會順著血管鉆進心臟,到時候……”他沒說下去,但眼神里的凝重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青霜蹲下身,小心撥開女人耳后的頭發(fā),那里有個淡黑色的印記,像被烙鐵燙過的篆字:“這是霍家的‘祭印’,有這個印的人,都是被選定的祭祀祭品。
陸懷瑾詫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還記得我上次去霍家,在他們那里拿回來的那些照片與一些紙質的資料嗎?我根據(jù)這些蛛絲馬跡,又對比了空間中的玄學典籍得出的結論,八九不離十吧~”
她的生辰八字肯定是純陰的,正好用來養(yǎng)噬魂蠱,霍家為了祭祀,真是連活人都不放過。我以前還以為霍家只拿與他們自家有血緣關系的人來獻祭呢;
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霍家的遠房親戚,或者就干脆只是一個路人?不知道有沒有辦法知道她的身份。”
她拿起桌上的靈泉水,用棉簽沾著涂在女人的嘴唇上,“靈泉水能稍微緩解她的痛苦,但蠱蟲已經扎根腦髓,我查過空間里的古籍,噬魂蠱一旦侵蝕超過七成腦子,活不過半月?!?/p>
陸懷瑾仔細看了看那女人的穿著,皺眉道:“你看,這姑娘身上的穿著,好像是內地的~莫不是他們還有渠道從內地走私到香港來?”
“那也說不好~霍家的勢力比侯家大多了,手上的渠道肯定更多,現(xiàn)在想從內地運些東西來香港也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現(xiàn)在這個女人怎么辦?她腦子都被吃了大半,也活不過半月,活著也是受罪,她活著無時無刻不在被蠱蟲吃腦子,還沒有一點痛覺;這個蠱蟲吃腦子時會釋放出一種麻醉物質,讓宿主感受不到痛苦,無聲無息地死去,最后它才能破體而出,蠱蟲也就隨之死亡。”
“呃?你這么說,宿主死,這蠱蟲也就死了?不是霍家要拿這女人養(yǎng)蠱蟲,再用這蠱蟲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