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陸懷瑾,忽然笑出聲來:“看來這靈泉水沒白喝,至少把你這幾年積攢的老傷都治得差不多了?!?/p>
“我回去找件衣服穿上就下來?!标憫谚罩〗硗米右话闩艿搅藰巧?。
林青霜盯著他跑走的背影,忽然震驚地愣在了原地。
他……
過了三分鐘,他穿戴整齊下下了樓重新站到了林青霜面前。
“這水……”
陸懷瑾抬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指尖傳來的觸感陌生又熟悉,“不只是修復,是在重塑;我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細胞都新生了!”
說完之后看到林青霜還是一臉呆愣的表情。
陸懷瑾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兒起來。
他忙走到林青霜面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青霜,你怎么了?”
林青霜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連呼吸都停滯了。
陸懷瑾肩胛骨上那枚胎記在燈光下泛著淡粉色的光澤,銅錢大小的輪廓邊緣微微凸起,指尖劃過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記憶深處,前世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破屋漏雨的霉味混著血腥氣,她就是這樣在黑暗中摸到了這個月牙狀的印記。
“青霜?”
陸懷瑾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林青霜猛地回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刺痛讓她混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眼前的男人正蹙眉望著她,眼底的關切是如此真切,可這張臉卻與記憶里那個在黑暗中喘息的輪廓重疊在一起,像一把利劍,狠狠扎進她早已結痂的傷口。
前世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
暴雨夜有人撞開腐朽的木門,帶著一身血腥氣倒在她腳邊。那人呼吸粗重得像破舊的風箱,滾燙的手攥著她的腳踝。
“水……”
他啞著嗓子哀求,聲音里裹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痛苦。
她那時見不得人這般狼狽,要是這人不救的話,說不定明天就會死在她這個臨時息身的破屋子里;那這地方她也不能再住了。
她只得摸黑爬去舀水缸底僅剩的渾濁雨水。
可遞水的瞬間就被他拽進懷里,溫熱的呼吸噴在頸窩,帶著濃烈的藥味和血腥味兒。
她拼命掙扎,指甲摳進他后背,卻只換來更緊的禁錮。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記得自己的手胡亂抓撓時,摸到了肩胛骨處那個突兀的印記,邊緣銳利得像月牙,在汗?jié)竦钠つw下硌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