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歡口中輕頌法訣,指間那三張符箓驟然寒光大放,他手腕一抖,便向著宋文所在的位置猛然擲去。
符箓在半空中無火自燃,倏忽間化作近百枚晶瑩剔透的冰針,每一枚都拖曳著淡淡的寒氣尾流,鋪天蓋地般激射向宋文。
宋文見這陣仗,先前那份輕視早已收斂,面色凝重,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手中那根黝黑鐵棒急速輪轉(zhuǎn)起來,舞成一團(tuán)密不透風(fēng)的烏光,將自身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瞬息之間,擂臺上傳來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綿密撞擊聲,冰針與鐵棒碰撞之處,火星四濺,金紅光芒與冰藍(lán)寒氣交織,煞是好看。
這般密集的聲響持續(xù)了數(shù)息才漸漸平息。
待光華散去,宋文依舊完好無損地立在原處,只是額角微微見汗,他望向于歡,帶著幾分不屑:“就這點(diǎn)伎倆?”
于歡嘿嘿一笑,也不答話,雙手再次在儲物袋上一抹,又是數(shù)張符箓扣在指間。
二人便這般,一個揮舞鐵棒,勢大力沉,砸得于歡的金色光盾漣漪陣陣;另一個則是不停地往身上貼著金剛符,拋著冰針符,一時間斗得不亦樂乎。
云天在臺下看著,心中那份擔(dān)憂已然放下。
這位宋文師兄的攻勢雖猛,但手段相對單一,若是沒有其他壓箱底的絕招,在于歡這般消耗之下,落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此刻,除了最前方一、二、三號擂臺,以及中間那座四號擂臺,依舊只有雷震、趙通、周媚和林小帥四人負(fù)手而立,無人敢輕易上前挑戰(zhàn)之外,其余幾座擂臺早已陷入了激烈的纏斗之中。
五號擂臺上,兩名弟子使用的均是極品飛劍,劍光霍霍,劍氣縱橫,身形兔起鶻落,每一次兵刃交擊都爆發(fā)出刺耳的銳鳴,火花迸射,看得人眼花繚亂。
八號擂臺則更為兇險(xiǎn),一名弟子驅(qū)使著數(shù)條碗口粗的藤蔓,如靈蛇般纏繞絞殺,另一名弟子則身披一件火紅色的法衣,周身烈焰升騰,不斷焚燒著襲來的藤蔓,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息。
九號擂臺之上,一名女弟子祭出了一面古樸的銅鏡法器,鏡面不時射出一道道眩目光華,讓她的對手行動遲滯,難以近身,只能在外圍游走,苦尋破綻。
整個校場之上,法術(shù)靈光此起彼伏,兵刃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各色弟子的呼喝吶喊混雜在一起,氣氛熱烈到了極點(diǎn)。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過去。
當(dāng)云天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十二號擂臺時,他唇邊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淺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刻的于歡,已然牢牢占據(jù)了上風(fēng)。
他身上那五層金剛符所化的金色光盾,雖然在宋文的猛攻下不斷消耗,但他總能不慌不忙地及時補(bǔ)充,始終維持著五層光盾的厚度,整個人氣定神閑,臉不紅氣不喘。
反觀他對面的宋文,在連續(xù)施展重手法,又接連抵擋了三四輪冰針符的攻擊后,體內(nèi)靈力已然消耗了十之七八,此刻正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額頭汗如雨下,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起初上臺時的那份竊喜與慶幸,早已被連綿不絕的符箓攻勢消磨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與郁悶。
就在這時,于歡嘿嘿一笑,雙手再次各自出現(xiàn)了三張閃爍著寒芒的冰針符。
看著那熟悉的符箓,宋文的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
他知道,自己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徒勞消耗靈力,最終還是難逃落敗的結(jié)局。
“罷了,罷了!我認(rèn)輸!”宋文有氣無力地?cái)[了擺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主動開口認(rèn)負(fù)。
那裁判見狀,立刻宣布了結(jié)果。
于歡喜滋滋地收起了符箓,對著宋文拱了拱手:“承讓了,宋師兄?!?/p>
宋文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有些頹然地走下了擂臺。
他算是明白了,這胖子根本不是什么軟柿子,而是一塊裹滿了尖刺的鐵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