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的十天半月一次,到后來的七八天一次,再到如今,他幾乎每隔三日,便要進(jìn)行一次毒湯藥浴。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早已被他視作尋常。
每一次的“破而后立”,都讓他對肉身的掌控更深一分,力量也更強(qiáng)一分。
他的煉體修為,在這般近乎自虐的修煉下,突飛猛進(jìn),已然達(dá)到了蠻體境七層。
這個境界,早已超越了火鴉部中所有的蠻士。
族中最強(qiáng)的蠻士,也不過是蠻體境五層,而且他們每一個月能承受一次藥浴的痛苦,便已是極限。
云天這般三天兩頭就泡一次的頻率,若是傳揚(yáng)出去,恐怕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如此瘋狂的修煉,對藥材的消耗自然也是驚人的。
最初從山中采摘的那些毒草,其毒性很快便跟不上他肉身強(qiáng)度的提升。
云天倒也不愁,他悄悄將那些毒草投入小鼎之中,只需須臾功夫,原本數(shù)十年的毒草便能擁有數(shù)百上千年的藥力,毒性何止猛烈十倍。
靠著小鼎這個逆天作弊器,他才能在不更換毒草種類的情況下,一路勢如破竹地修煉至今。
這一日,云天剛剛結(jié)束了一次藥浴。
滾滾熱氣從他身上蒸騰而起,每一寸肌膚都透著玉石般的光澤,其下氣血奔涌如龍。
他正準(zhǔn)備如往常一般盤膝打坐,鞏固一番,神色卻忽然一動,轉(zhuǎn)頭望向石屋之外的某個方向。
他時刻散布在周遭的一縷神識,清晰地捕捉到了遠(yuǎn)處的異動。
村落以東約莫十里之外,正有十幾頭渾身覆蓋著土黃色硬甲、獠牙外翻的巨獸,瘋狂追趕著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材壯碩,奔跑間雙腿肌肉虬結(jié),正是蠻體境五層的修為,其穿著打扮,分明是火鴉部的族人。
那些巨獸形如野豬,但體型卻大了數(shù)倍,奔跑起來地動山搖,正是南嶺常見的低階妖獸——裂土豨。
那名族人速度極快,在山林間輾轉(zhuǎn)騰挪,一時半會兒倒也沒讓身后的獸群縮短距離。
但如此狂奔,體力消耗巨大,眼看就要力竭。
不過盞茶工夫,一人一獸群的距離已拉近到村外三里。
那蠻士急得滿頭大汗,百忙之中從腰間摸出一個獸骨制成的哨子,一邊亡命飛奔,一邊用力吹響。
“嗚——嗚——”
尖銳而急促的哨聲劃破了部落的寧靜。
幾乎在哨聲響起的瞬間,整個火鴉部便動了起來。
一道蒼老而矯健的身影第一個沖出石屋,奔向村口,正是獨(dú)臂族長亞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