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漠想到這裏,隱忍片刻,“好,我明天就走?!?/p>
他摸了摸趙水月的長發(fā),一瞬不瞬深深看著她,勉強露出微笑,“那你以后好好的?!?/p>
趙水月眼眸含淚,抬了眼,無聲看著他。
顧云漠胸膛起伏著舒了口氣,沒事人一放開她站起來,彎腰去撿襯衫,背對著她,慢條斯理穿好。
“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趙水月遲疑地站起來,默了默,“哦。”
直到她呆呆地,從房間出來,顧云漠送到門口,握著門把手道了一句:“晚安?!?/p>
隨后房門“啪”一聲,干脆利索地合上。
趙水月看著禁閉的房門,楞怔了會兒,才曉得轉(zhuǎn)身,擰著眉若有所思,又仿佛丟了魂兒似的,扶著欄桿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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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某個臥室,仍舊沒開燈。
黑暗中,向來修長挺拔的身姿,此刻略顯頹敗地坐在地毯上,一門之隔,他并沒有直接走,而是緊貼著房門,席地而坐。
雙手撐在膝蓋上,耷拉著頭,烏黑細碎的發(fā)絲,有些凌亂。
室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看不真切,只能聽到不斷的深呼吸,吐納,被極力按捺的克制,在輕輕顫動的肩膀中,不經(jīng)意洩露幾絲真情。
濕潤溢出眼眶,他抬了手遮擋……
也不知過去多久。
兜裏手機倏然響了,他掏出來,看著屏幕冷靜片刻,調(diào)整好情緒,才點了接聽鍵。
嗓音啞然,不想被察覺,語速就有些快,有些刻意,“這么晚,什么事?”
莫晉鵬說:“兒子,明天我要回去一趟,有些事跟你商量?!?/p>
顧云漠咽了咽情緒,想盡快結(jié)束電話,“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太晚了,明天見面再聊。”
誰知還是被莫晉鵬察覺到什么,“怎么了?感冒了?說話鼻音這么重?”
顧云漠捏著手機,皺著眉宇極力放輕聲音,“沒,可能剛睡醒?!?/p>
莫晉鵬說:“哦,沒事就好?!?/p>
結(jié)束電話,顧云漠站起來,緩了緩,走到衣帽間,開始收拾衣服。
失魂落魄出來,站了一會兒,大概是忘記什么,又走回去。
幾來幾往,心不在焉折騰到后半夜,才躺到床上。
他定了六點鬧鐘,打算不聲不響就走,至于這段時間養(yǎng)病,回頭要怎么感謝趙家二老,鄭老自然會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