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角余光掃到一抹黑色匡威帆布鞋,就見顧云漠主動拉了她旁邊椅子坐下,嗓音低醇,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挨打的也不是他,“哪種打法?陪你玩兩把?!?/p>
趙水月沒搭腔,學(xué)生們卻一臉受寵若驚,一把奪走她手中還沒打完的幾張牌,笑嘻嘻說:“好啊好啊,那我們玩炸金花吧?!?/p>
對面男生又道:“顧老師,只玩炸金花沒意思,輸了罰酒,您看行嗎?”
炸金花是有名的酒桌游戲,一副撲克牌,去掉大小王,每個在場玩家發(fā)三張牌,單張最大是a,最小是2,豹子>同花順>同花>順子>對子>單張。
下註比大小,看誰贏,棄牌罰酒,賭輸罰酒,一場游戲下來,基本上除了最后贏家不喝酒,所有人都得喝,且下幾個註就是幾杯酒,比得就是藝高人膽大,經(jīng)常一輸便是六七杯酒。
顧云漠回眸掃了一眼白酒,建議眾人,“喝啤的吧?!?/p>
大家沒意見,于是顧云漠便抬手叫來服務(wù)員,要了一箱藍(lán)帶將軍。
口感柔和醇厚順滑,泡沫細(xì)膩持久,算是比較經(jīng)典的美式啤酒風(fēng)味。
一箱藍(lán)帶將軍送過來,幾個學(xué)生都是高手,帶趙水月一個菜雞,還真是有些勝之不武,于是就問顧云漠和趙水月:“要不然,小師娘輸了不喝?”
顧云漠這才斜眼睨向她,詢問意見。
趙水月也不是那等特別計(jì)較,給臺階不下之人,顧云漠往這裏一坐,兩人之間的事,就算是翻篇了。
不過別看趙水月平常也愛玩,不過紙牌游戲還是第一次接觸,現(xiàn)在就連游戲規(guī)則都沒記住,瞧著手裏三張牌,末了半晌,只對顧云漠委屈巴巴道:“這樣放水不好吧……不過順子我知道,我會斗地主……但豹子是什么?三張牌花一樣,顏色不一樣,數(shù)字也不一樣,好覆雜……”
顧云漠瞧著她沈吟片刻,轉(zhuǎn)頭對大伙道:“算了,她輸幾杯算我的?!?/p>
趙水月目光悠悠瞧過來,“那我贏了你呢?”
顧云漠嘴角含笑,“你先贏了再說?!?/p>
趙水月忍不住皺眉,這意思,你還是個高手?
左右不論輸贏,都有顧云漠替酒,趙水月無所顧忌,立馬就笑了,點(diǎn)頭說:“好呀?!?/p>
第一局,三張牌發(fā)到五個人手中,顧云漠低頭掃一眼,云淡風(fēng)輕叫牌,“六杯?!?/p>
他一出口,幾個人都楞了,“顧老師上來就那么大嗎?”
顧云漠臉上波瀾不驚,眸色淡淡點(diǎn)頭,只問他們:“跟嗎?”
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氣場那叫一個震懾,不僅震懾了其余四人,還把趙水月給震懾住了。
趙水月捏著牌蹙眉咬指甲,其余幾個則面面相覷,實(shí)在不曉得顧云漠到底是什么牌,竟敢如此囂張。
于是慫恿趙水月,“小師娘,你去開顧老師!”
趙水月?lián)u搖頭,“我們倆算是一伙的,你以為我傻?”
顧云漠這才抿唇笑了,跟趙水月對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謝天謝地,你知道我們是一伙的就行”。
趙水月挑眉,心想我有這么坑嗎?別用豬隊(duì)友的眼神看我行嗎?
他們兩個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另外四人顯然沒有閑情雅致,只想贏。
看著自己說好不好,說爛不爛的牌仔細(xì)一斟酌,沒有一個足夠勇敢。
一邊哀嚎著,一邊一個接一個果斷棄牌,“這沒法玩了,顧老師你到底什么牌啊?”
到了趙水月這裏,她猶豫不決。
顧云漠側(cè)眸問:“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