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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善意與惡意（第3頁）

譚爸譚媽不再給譚笑七錢的理由就是這個，你拿到區(qū)百米的冠軍學校退學費，你在體育基地食堂吃飯，不用給餐費，所以你要錢干嘛？聽說你在食堂還能拿點零花錢，沒讓你上交就不錯了。

事實上譚笑七因為體育特長，成績優(yōu)異，燕大早早就來接觸過他。這在當時并不符合規(guī)矩，燕大本來是應該先和學校溝通了才能再和學生本人接觸。于是高一下半年，譚笑七就跟著葉永嘉去廣州高第街了解馬海毛去了。在譚笑七高考前，他在寒假跑了一趟生意。

其實譚笑七那年販運的不是真馬海毛，八十年代初因為原料短缺，真馬海毛產(chǎn)量銳減，化纖馬海毛大行其道，和葉永嘉合作的方式是本錢和車皮由葉永嘉負責，譚笑七負責上貨，押車，到北京后散貨和收錢，到手利潤一人一半。

譚笑七押的車皮從廣州開始，最后到北京足足用了十天，中間不定時停車，換車次，譚笑七都不知道去問誰。每次停車，譚笑七就飛奔出貨車車廂，先找水，不是要洗澡，是攢足飲用水，吃的好辦，那個年頭在月臺上賣食品的有很多。

前三天，譚笑七想洗澡想的發(fā)瘋，后來幾天就無所謂。他收完錢了就跑到葉永嘉家里這家伙也是恰巧這天回國，譚笑七揪著那家伙直奔舉重隊浴室，讓葉永嘉給他搓背，小葉子一陣苦笑，二個小時前他剛來浴室洗過澡，現(xiàn)在又得脫一次衣服。

后來譚笑七想，姓田的那小子盯上孫農(nóng)，就是這幾天看孫農(nóng)落單，沒有護花使者的原因。譚笑七很僥幸，那家伙對孫農(nóng)下手趕上他回來的第一天，否則后果還真難說，就算那家伙沒得逞，對孫農(nóng)的名聲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田小子在這些天里多次跟蹤孫農(nóng)回家，并且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只有在從基地往四塊玉大院拐彎的地方有一個凹進去的黑暗處，路燈照不進去，如果先發(fā)制人，捂住女孩子的嘴讓她喊不出聲，再制住她的雙手，大概率可以得手。田小子不相信有哪個女孩被那個后還會去報警的，況且就算報警，也未必能抓到他，他明天晚上的車票回家，因為他被隊里勸回了，意見是訓練不夠?qū)Ｐ?，不是騷擾乒乓球隊的姑娘，就是去跳水隊跟許林澤嬉皮笑臉，惹到了許媽，所以他滾蛋回家是必然的。

田小子心里最惦記的就是孫農(nóng)，小姑娘身上有一種不同于他人的氣質(zhì)，后來孫農(nóng)總結說，那是被七哥罵出來的。

四

譚笑七對孫農(nóng)的訓導甚至細化到走路要走人行道，而黑暗中走路要走在路的中間，一個人走夜路時要眼觀六路，何為六路，上下左右前后，尤其是右和后，七哥教育孫農(nóng)說，一個小姑娘在這個世上，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過，會被壞人惦記，而人生在世，最最要緊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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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農(nóng)對田小子的偷窺不是沒有察覺，但是她始終無法相信那個人會真的對她干點什么，再者從食堂回家步行五分鐘的事，一路上除了那個凹處，幾乎都有路燈照射，而且在傍晚七八點時，這條路總是人來人往。

即便如此，吃過飯的孫農(nóng)才迎來剛回北京和葉永嘉一起來食堂吃飯的七哥，七哥讓她先回家，她要和葉永嘉喝酒慶賀一下第一筆生意的成功，孫農(nóng)知道男人喝酒時不喜歡女人在場，還是留在食堂里消食二十分鐘才起身準備回家，這個二十分鐘也是七哥要求的，后來孫農(nóng)想，要是沒這二十分鐘，她的觀察力和反抗力肯定會大打折扣，大廚師打給她兩份飯，雖然沒吃完，但是菜里的肉片什么的都被她吃光了。

從襲擊事件開始，孫農(nóng)才真心地佩服起譚笑七，并在之后都嚴格按照七哥的訓導去做，尤其是在許林澤的介紹下，她拜了因為女子自由搏擊高手張麗麗為師，張大師看到孫農(nóng)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尤其是有著中長跑好手的特質(zhì)，一個用心地教，一個努力地學，后來孫農(nóng)被徐念東看上而加入特殊行業(yè)，孫農(nóng)覺得這還是七哥的功勞。

看著孫農(nóng)起身收拾書包，田小子就悄悄離開食堂大門，他在此偷窺有些時間并且已經(jīng)不耐煩起來，覺得身體有點凍僵，也需要趕緊活動一下，他快步走到那個黑暗凹處，跳了幾下，遠遠看見孫農(nóng)走出基地大門，慢慢地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田小子的失算從孫農(nóng)走在路中央開始，他本能地以為女孩會沿著路邊走，到了凹處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摟住孫農(nóng)的脖子，順勢往后一扳，他就能和女孩一起倒下，他已經(jīng)脫下身上的大衣墊在預計女孩倒下的位置，聽著女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田小子居然一點都不緊張，興奮得直發(fā)抖?；蛟S是老天爺暫時助他吧，前邊后面沒看見多一個行人。

田小子一下子躍出凹處，嚇了孫農(nóng)一跳，一下子她就知道這就是食堂里盯著她的那個人，她身體本能的反應就是七哥的訓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能嚷就嚷，然后盡可能朝著危險的反方向逃開。

田小子本來以為跳出去市恰好能抓住孫農(nóng)，沒想到還差半步，別看就半步，對于好人和壞人來說，意義都非常大，就這半步，給了孫農(nóng)躲開的半秒，于是和葉永嘉喝酒的譚笑七感覺到了什么，他大喊一聲孫農(nóng)有危險，就跳過桌椅板凳，跑出大門，向著那個凹處奔去，后邊莫名其妙的葉永嘉先是摸不著頭腦，然后喊了聲“臥槽”，跟著譚笑七的身影撲了出去。

這時孫農(nóng)趴在地上，雙腿已經(jīng)被田小子往凹處使勁拉了，她大喊大叫“救命啊”，凹處后邊是居民樓，但是樓門在另一邊，孫農(nóng)使勁翻過身來，雙腳朝著田小子的身上使勁踹，她呼吸緊促，渾身較勁，嘴里很渴。此時的孫農(nóng)只想著七哥，她知道多虧七哥回來了，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救她，她必須堅持到七哥過來，她知道只要七哥一過來，這個壞人就死定了。

田小子沒想到孫農(nóng)的反抗如此堅強，一瞬間他有了放棄的念頭，最可怕的不是孫農(nóng)踹在他襠部的幾腳，而是女孩子的嘴不停的喊叫。

田小子和孫農(nóng)同時聽到從基地大門處傳來譚笑七大喊孫農(nóng)的聲音，倆人都同時松了一口氣，然后對孫農(nóng)來說最危險的一幕出現(xiàn)了，田小子決意在跑之前，摸到孫農(nóng)的隱私部位。

他撲上孫農(nóng)的身體，右手相方設法的從褲腰處伸進去，孫農(nóng)知道他要干什么，她還真的沒有有效的方法去阻止。

譚笑七跑到凹處時，就隱隱綽綽的看見一個身體以很不自然的方式的趴在另一個身體上，兩個人吭哧吭哧的大喘氣，然后就聽到男的啊的一聲大叫，想要甩開什么似的狂舞著右手，譚笑七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上前一腳踢開了男的，摸黑扶起了地上的孫農(nóng)，不住地安慰說“沒事沒事了，我來了，你沒事吧！”

黑暗只聽孫農(nóng)噗嗤一笑，她對著那個依然狂甩右手的黑影說，“過癮吧，老娘讓你亂摸！”

后邊的葉永嘉跑過來時，譚笑七告訴孫農(nóng)沒事，讓他制住田小子，他讓孫農(nóng)去基地傳達室報警，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