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變成一攤爛肉,放在砧板上,被人拿著菜刀,切割,剁碎。
疼痛都麻木了,楊長豐甚至開始思考,他為什么還不死。死了,會不會輕松了。
所以,那時的老師和女友,也是這樣想的?
——我呸。
她們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們死就死了,我怎么能死呢?
對,我不能死,我怎么可以死!
強大的求生欲在此刻爆發(fā),楊長豐不顧正刺入體內(nèi)的尖刀,強行拖著破爛不堪的身體站起來。
這世上還有這么多磁性他沒有享用過,他還沒有看到曲凌季被拉下神壇,被踩在腳下,他怎么可以死?
即使什么也看不見,楊長豐的意識卻清晰無比。
他要離開這里,他要活下去——
忽然一道強光從黑暗中迸發(fā),如一根根針,刺入已習(xí)慣黑暗的楊長豐的雙眼。
吼中爆發(fā)沙啞慘叫,楊長豐不知過了多久,才得到了緩解,慢慢地將雙眼睜開。
第一眼,他便看到面前的姚小茵。
只用一瞬,楊長豐就明白了一切。
從他通知姚小茵的那一刻起,姚小茵便計劃好了一切。
太好笑,自己居然因為她說蟲卵已經(jīng)取出而掉以輕心。
明明她可以讓自己感染一次蟲卵,就能還有第二次。
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居然沒有想到,還傻了吧唧將幻覺當(dāng)作現(xiàn)實,以為真的有鬼來索命。
早上明明他們已經(jīng)說好了合作的事情,他答應(yīng)為她聯(lián)系江端賀,姚小茵卻又搞這么一出。
楊長豐能猜到,她是想讓他陷入危機,再救下,期待自己被她馴服。
真他媽的好笑。
楊長豐活了大半輩子,一向只有他馴服異性,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女人,居然這么不自量力。
被羞辱的憤怒,在這一刻占據(jù)楊長豐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