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早。”希希跟陳遇打招呼,然后在旁邊坐下,自己剝雞蛋。
“早?!标愑隹粗鴥鹤樱肫鹚蛲硐雽W武術的話,便問,“希希,你真想學點鍛煉身體的本事?”
希希眼睛一亮,用力點頭:“想!”
“那周末爸爸帶你去少年宮看看,有武術班,也有跆拳道、擊劍什么的,你可以先了解一下,看喜歡哪個。”陳遇說,“不過咱們先說好,學這個是為了強身健體,磨練意志,不是為了打架,明白嗎?”
“明白!”希希認真答應,“楊叔叔說,本領是拿來保護人的,不是欺負人的?!?/p>
陳遇笑了,摸摸兒子的頭:“對,記住這話。”
安安這時候清醒了些,從林莉懷里溜下來,爬到陳遇旁邊的椅子上,眨巴著大眼睛問:“爸爸,什么是‘喪家之犬’啊?昨天晚上我好像聽到你跟媽媽說了。”
陳遇和林莉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家伙,耳朵還挺尖。
“就是……沒有家的狗,在外面到處亂跑,很可憐,但有時候也會亂咬人?!标愑霰M量用孩子能懂的話解釋,“所以我們要關好門,保護好自己。”
“哦……”安安似懂非懂,“那我們家的大門關好了嗎?”
“關好了,關得牢牢的?!绷掷蛐χo女兒盛了碗粥,“快吃,吃完送你和哥哥去幼兒園。”
送走孩子,陳遇和林莉一起坐車去集團。路上,陳遇將昨晚張偉的發(fā)現(xiàn)簡單跟林莉說了說。
林莉眉頭微蹙:“他還不死心……會不會對集團的數(shù)據(jù)安全造成實質威脅?”
“有張偉在,有國家的支持,我們的防護等級現(xiàn)在很高?!标愑鑫兆∷氖?,“不過,財務數(shù)據(jù)這塊,你也要多留心,特別是境外的資金往來,有任何異常及時跟張偉和我溝通?!?/p>
“我知道?!绷掷螯c頭,“放心吧,財務系統(tǒng)我和張偉那邊做了雙重加密和實時監(jiān)控,每一筆大額進出都有記錄和預警?!?/p>
到了集團,陳遇直接來到網絡安全中心。張偉果然還在,眼睛里帶著血絲,但精神高度集中。巨大的弧形屏幕上,數(shù)據(jù)流如同瀑布般滾動,各種監(jiān)控窗口閃爍著不同顏色的指示燈。
“遇哥?!睆垈ヂ牭侥_步聲,轉過頭,手里還端著一杯濃得發(fā)黑的咖啡,“對方沒再動作。但我把昨晚的攻擊路徑和特征做了深度分析,發(fā)現(xiàn)一些有趣的東西?!?/p>
“什么?”陳遇走到他身邊。
張偉調出幾個復雜的拓撲圖和數(shù)據(jù)列表:“你看,攻擊流量在進入我們外網服務器前,曾在東南亞那個數(shù)據(jù)中心內部,與另外幾個不同的ip地址有過短暫的數(shù)據(jù)交換。雖然交換內容被加密,但從數(shù)據(jù)包大小和交換頻率看,不像是單純的中轉,更像是……協(xié)同作業(yè)。很可能,發(fā)動攻擊的不止一個終端,或者說,有一個小團隊在操作。”
“團隊?”陳遇眼神一凝,“歐陽寰在境外還能組織起這樣的技術團隊?”
“不一定是他親自組織。也可能是收買,或者利用某些地下黑客平臺。”張偉指著另一個窗口,“我查了那個南美私人研究機構的公開信息,發(fā)現(xiàn)他們在半年前,曾經以‘合作研究’的名義,從東歐某國招聘過兩名網絡和數(shù)據(jù)安全領域的‘顧問’。這兩個人的公開履歷很漂亮,但在一些地下黑客論壇的遺留痕跡顯示,他們可能還有另一重身份。我懷疑,歐陽寰利用這個研究機構作為掩護,招募或雇傭了具備攻擊能力的專業(yè)人士?!?/p>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不是單打獨斗,而是有可能在構建一個小型的、針對我們的技術情報小組?”陳遇感到問題比預想的更復雜。一個有理論、有執(zhí)念、還有一定技術支援的逃亡者,危險性顯然更高。
“目前看是這樣。”張偉點頭,“不過好消息是,他們的這次試探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而且我們拿到了他們的部分技術指紋。下次他們再來,我們能更快識別和應對。另外,楊大校那邊通過國際渠道施壓,那個南美研究機構可能會感受到壓力,切斷與歐陽寰的聯(lián)系?!?/p>
“不能只靠外力。”陳遇沉聲道,“我們要加強主動防御,甚至……可以考慮適度的反制?!?/p>
張偉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們在試探我們過去的邊緣資料,說明他們對‘星煌’的完整技術演進過程感興趣,或者說,對可能存在的、與‘鑰匙’相關的早期線索感興趣?!标愑鏊伎贾?,“我們能不能……準備一些‘特別’的誘餌?看起來有價值,但實際上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信息炸彈’或者追蹤信標?”
張偉眼睛亮了:“信息誘捕?這個我在行!可以設計一些看起來像是早期實驗失敗記錄、但其實嵌入了特殊追蹤代碼和邏輯陷阱的文檔,放在外網一個看似疏于防護、實則嚴密監(jiān)控的區(qū)域。只要他們來取,就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線索,甚至可能反向滲透他們的系統(tǒng)?!?/p>
“對,就是這個思路?!标愑鳇c頭,“但一定要謹慎,確保萬無一失,不能弄假成真泄露任何敏感信息,也不能被對方識破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