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們看到李默獨自一人,拿著筆記本,靜靜走到池邊進(jìn)行基礎(chǔ)揮竿練習(xí),仿佛昨日榮耀與他無關(guān)。
兩位老爺子相視一笑,眼中露出贊許。
相比之下,趙猛則要“熱鬧”得多。他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后神清氣爽,走路帶風(fēng)。去食堂路上,遇到工人稱贊,他表面矜持?jǐn)[手:“哎,一般一般,正常發(fā)揮?!蹦亲藨B(tài),看得路過的孫小海心里一陣酸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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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毛鳳英特意給冠軍們開了小灶。趙猛端著餐盤坐在李默旁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默哥,咋樣?哥們兒這回沒吹牛吧?”
李默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嗯,很厲害?!闭f完繼續(xù)喝粥。
趙猛覺得沒勁,又逗孫小海:“小海,沒精打采的?是不是看哥拿了亞洲冠軍,羨慕嫉妒恨?。俊?/p>
孫小海沒好氣回了一句:“誰羨慕了!我們也是冠軍!”
“喲呵?不服氣?練練?”
“練就練!怕你不成!”
“行了?!崩钅畔律鬃?,聲音不大卻讓兩人安靜,“冠軍是團(tuán)隊的榮耀,不是個人炫耀的資本。程老說過,勝不驕,敗不餒?!?/p>
趙猛撇撇嘴,沒再說話,但眼神里的不以為然被李默捕捉到。李默心中暗嘆,知道老爺子的擔(dān)心并非多余。
這種微妙變化甚至蔓延到管理層。上午高層例會結(jié)束,毛蛋摟著陳遇肩膀:“遇仔,雙冠王!論功行賞……那啥……‘軒轅之翼’量產(chǎn)版……”
旁邊王小虎不干了:“毛蛋哥!俺們生產(chǎn)部才是基石!要賞也得先緊著一線工人!”
“嘿!虎子!抬杠是吧?沒我談單子,你們生產(chǎn)東西賣誰?”
“沒俺們生產(chǎn)好東西,你拿啥談?”
眼看要“吵”起來,林莉笑著打斷:“好了,都是功臣。論功行賞少不了?!标愑鲆矡o奈搖頭:“你們兩個,跟小孩似的。功勞是大家的。毛蛋哥收著點,虎子也得學(xué)會表達(dá)?!眱扇嘶ハ嗟闪艘谎?,哼了聲沒再吵。
工作中的波瀾,總能在幾步之遙的家里迅速平息?!坝鳊堅贰蹦菞澥煜さ穆毠ぜ覍贅?,此刻燈火溫馨。
陳遇和林莉帶著玩累熟睡的希?;氐巾攲拥募?,剛安頓好小家伙,門鈴就響了。林莉開門,是母親趙梅端著一個小砂鍋站在門口。
“媽,您怎么上來了?”林莉連忙接過砂鍋,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彌漫開來。
“燉了點雞湯,給希希補(bǔ)補(bǔ),你們也喝點。今天慶功宴肯定吃得不踏實?!壁w梅笑著壓低聲音,“你爸在樓下看新聞重播,嘴都快咧到耳根了,還非要裝嚴(yán)肅?!彼f著,目光慈愛地看了眼臥室方向的小外孫。
這時,陳遇也從書房出來:“媽,辛苦您了?!?/p>
“辛苦啥,幾步路的事兒?!壁w梅擺擺手,“對了,小遇,你爸那邊……”她朝樓下努努嘴,“聽說毛蛋他們都盯著新竿子,有點坐不住了,剛才還念叨他那支‘軒轅之翼’樣品用著‘還行’,就是‘差點意思’,我看啊,是拐著彎提醒你呢?!?/p>
陳遇和林莉相視一笑。林莉道:“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想著過兩天爸生日給他驚喜呢?!?/p>
“我就知道你們有數(shù)?!壁w梅笑道,“你爸那人,越老越像小孩,好面子!你明天抽空下樓看看他,比啥都強(qiáng)?!?/p>
“好,媽,明天下午我就下去?!标愑鳇c頭。
第二天下午,陳遇拿著那支精心準(zhǔn)備的“軒轅之翼”量產(chǎn)版,下了兩層樓,敲響了父母家的門。毛鳳英系著圍裙開門,看到兒子手里細(xì)長的竿盒,臉上笑開了花:“快進(jìn)來!老陳!兒子給你送寶貝來了!”
陳平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報紙,聞言只是抬了抬眼,“嗯”了一聲,慢悠悠放下報紙,目光卻牢牢鎖在竿盒上。
“爸,”陳遇笑著將竿盒放在茶幾上,“‘軒轅之翼’量產(chǎn)版,性能更穩(wěn)定了。生日快樂?!?/p>
陳平輕咳一聲,背著手走過來,故作隨意地打量:“哦,放那兒吧。我那兒竿子多,用不過來?!?/p>
毛鳳英立刻拆臺:“得了吧!昨兒還嘟囔兒子有了好東西光緊著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