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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財神現(xiàn)身·暗網(wǎng)浮蹤（第1頁）

劉建明被金大福死死按在地上，那張平日里溫文爾雅的臉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他掙扎著嘶吼：“金大福！你……你竟然是……”

金大福，或者說代號“財神”的國安特勤，用與他肥胖身軀毫不相符的利落動作，給劉建明戴上了特制手銬，臉上的笑容依舊圓滑，眼神卻銳利如鷹：“劉所長，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咱這身肥肉，有時候也挺好使，至少藏個把裝備、動起手來讓人意想不到不是？”他甚至還抽空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發(fā)出兩聲悶響。

陳遇看著這一幕，心中諸多疑團瞬間解開。他走上前，目光復(fù)雜地看著金大福：“金老板，不，‘財神’同志，藏得可真深。”

金大福嘿嘿一笑，扯了扯自己那件因剛才動作而有些緊繃的花襯衫領(lǐng)口：“陳總，職責(zé)所在，見諒見諒。這些年頂著這身‘皮’混跡商圈，別的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怎么把人哄開心，順便……聽點真話?！彼D(zhuǎn)頭對迅速控制住現(xiàn)場的便衣隊員們點點頭，“把人帶走，仔細搜，尤其是他的辦公室和家里，一片紙都不能放過！”

劉建明被押走時，經(jīng)過陳遇身邊，突然停下腳步，死死盯著他，聲音如同淬毒：“陳遇……你以為這就完了？‘漁夫’……無處不在！你們抓不完……”話音未落，便被隊員強硬地帶離。

孫宇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剛才那槍口幾乎頂?shù)剿X門上了：“我的媽呀……這老小子看著斯文，下手可真黑！金老板……呃，財神同志，多虧了你??！你這身手，比虎子還利索！”

金大福擺擺手，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不知是緊張還是熱的），又恢復(fù)了那副和氣生財?shù)哪樱骸靶∫馑迹∫馑?，吃飯的本事，不能丟。再說，孫主任你這反應(yīng)也不慢，剛才要不是你故意吸引他注意力，我還沒那么容易得手呢?！?/p>

孫宇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撓頭笑道：“我那是嚇的，腿都軟了……”

嚴謹這時走了過來，推了推金絲眼鏡，臉上帶著一絲如釋重負：“‘財神’，這次配合得漂亮。陳總，孫主任，也感謝二位的協(xié)助?！彼聪蚪鸫蟾＃袄辖?，身份既然暴露了，后續(xù)工作……”

金大福，或者說“財神”，嘆了口氣，臉上那副常年不變的笑臉終于收斂了幾分，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該收網(wǎng)了。這條線跟了快十年，從南到北，從商圈到學(xué)界，總算摸到了‘漁夫’的幾根重要觸須。劉建明是他們在華中地區(qū)的關(guān)鍵節(jié)點，拿下他，等于斷了他一臂?！?/p>

陳遇心中一動：“十年？金老板……你潛伏了這么久？”

金大福（我們暫且還是稱呼他這個更習(xí)慣的名字）走到窗邊，看著研究所院內(nèi)正在被押送上車的劉建明及其黨羽，眼神有些悠遠：“是啊，十年。從一個小貿(mào)易公司的馬仔，混到今天能在江城商圈說上幾句話的‘金老板’，不容易啊。”他轉(zhuǎn)過身，靠著窗臺，那件騷包的花襯衫在嚴肅的背景下顯得有些滑稽，卻又透著一種難言的沉重。

“剛開始那會兒，比現(xiàn)在瘦點，也沒這么油滑?！苯鸫蟾Ｗ猿暗匦α诵?，“為了套取情報，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為了取得信任，硬著頭皮去做自己根本不擅長的生意，賠得底兒掉，還得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看著那些真正的蛀蟲、賣國賊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還得賠著笑臉叫‘哥’、叫‘總’……嘿，這滋味，不好受。”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陳遇和孫宇都能感受到那平淡之下隱藏的驚濤駭浪和無數(shù)個不為人知的日夜。

“最難熬的不是危險，是孤獨?！苯鸫蟾？聪蜿愑?，“不能跟家人說真話，朋友都是‘目標(biāo)’或者‘掩護’，很多時候，連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誰。有時候半夜醒來，看著鏡子里那個大腹便便、滿臉堆笑的陌生胖子，自己都覺得陌生?！?/p>

孫宇忍不住問道：“那……金老板，你家人知道嗎？”

金大福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我老婆一直以為我就是個運氣好點的投機商人，前幾年還總埋怨我應(yīng)酬多、不顧家。兒子……兒子都快不認識我這個爹了?！彼D了頓，從懷里掏出一個有些舊的錢包，打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上的金大福瘦削精神，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旁邊站著溫婉的妻子?！吧洗位丶遥瑑鹤油低祮査麐?，‘這個胖叔叔是誰’……”

他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用力眨了眨眼，把那點濕意逼了回去，重新堆起慣常的笑容：“嗨，跟你們說這些干嘛？干我們這行的，哪個不是這樣？習(xí)慣了就好，習(xí)慣了就好?！?/p>

陳遇沉默著，用力拍了拍金大福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份堅守與犧牲，遠比商場上的明爭暗斗更加沉重和崇高。

“好了，煽情的話不多說了?！苯鸫蟾Ｊ掌疱X包，搓了搓臉，又變回那個精明的“財神”，“劉建明落網(wǎng)，只是開始。他嘴里肯定能撬出更多東西。嚴謹，審訊那邊你多盯著點，尤其是他提到的‘無處不在’，我懷疑‘漁夫’網(wǎng)絡(luò)的滲透比我們想象的更深?！?/p>

嚴謹點頭：“已經(jīng)安排了最好的審訊專家。另外，根據(jù)劉建明辦公室初步搜查到的資料，他與境外一個代號‘信天翁’的聯(lián)系非常頻繁，資金往來巨大。這個‘信天翁’，很可能就是‘漁夫’網(wǎng)絡(luò)的核心人物之一，甚至可能就是‘漁夫’本人！”

“信天翁？”陳遇皺眉，“有什么特征？”

“極其狡猾，反偵察能力極強。目前只知道他習(xí)慣使用多重加密的境外通訊軟件，資金流轉(zhuǎn)通過復(fù)雜的離岸公司和加密貨幣洗白，幾乎不留痕跡。劉建明也只是他的下級執(zhí)行者之一?！眹乐斦{(diào)出平板上的資料，“不過，這次截獲的密件中，提到了一個即將在東南沿海某市舉行的‘國際海洋資源開發(fā)論壇’，‘信天翁’可能會親自露面，或者派出重要代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