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夾克”完全沒料到這飛來橫禍,被潑了個正著!腥臭的液體糊了他滿頭滿臉,瞬間遮蔽了視線,嗆得他連連咳嗽,動作也為之一滯!
“對不起!對不起!沒站穩(wěn)!”陳遇連忙“驚慌”地道歉,腳下卻不停,趁機猛地竄進了狹窄的巷道!
“藍工裝”見狀,也顧不上隱蔽,低喝一聲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槍,快步追來!而被潑了一身腥臭的“灰夾克”則暴怒地抹著臉,也罵罵咧咧地追了上來,身上滴滴答答的污水和濃烈的魚腥味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cè)目避讓。
巷道狹窄,僅容兩人并行,兩側(cè)是斑駁的墻壁和堆積的雜物。陳遇將速度提到極限,他知道,在這種環(huán)境下,對方的槍械威力受限,但自己一旦被堵住,后果不堪設(shè)想。釣具包在奔跑中劇烈晃動,里面的漁具互相碰撞,發(fā)出嘩啦的聲響。
“站??!”身后傳來“藍工裝”壓低聲音的呵斥,以及安裝了消音器后略顯沉悶的槍聲!“噗!噗!”子彈打在陳遇身邊的墻壁上,濺起碎屑。
陳遇猛地一個側(cè)身,躲到一個堆放著破舊泡沫箱的角落,子彈堪堪擦著他的衣角飛過。他心臟狂跳,腎上腺素飆升。他不是戰(zhàn)斗人員,面對持槍歹徒,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對地形的利用和超出常人的冷靜。
他迅速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旁邊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皮小門,似乎通往某個店鋪的后院。他用力一推,門竟然沒鎖!他毫不猶豫地閃身進去,反手將門帶上,并用旁邊一根木棍卡住門閂。
“砰!砰!”門外傳來撞門聲和惱怒的低吼。
陳遇顧不上喘息,打量這個后院。院子不大,堆滿了各種廢棄的漁網(wǎng)、浮漂和破損的木箱,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魚腥味。院子的另一頭,果然有一扇更破舊的小門,應(yīng)該就是通往“山貓”所說的舊家具街。
他剛要向那扇門沖去,突然,那扇小門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身材精悍、眼神陰鷙的男人堵在了門口,手里同樣握著一把加裝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冷冷地對著陳遇。
“陳總,恭候多時了。”男人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陳遇的心瞬間沉到谷底。他被包抄了!
“你們是誰?‘信天翁’的人?”陳遇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一邊說話分散對方注意力,一邊用眼角余光飛速掃視著可能利用的物體。他的釣具包里,除了漁具,還有趙強塞給他的幾樣“防身小玩意兒”,說是關(guān)鍵時刻能“創(chuàng)造機會”。
“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太多?!焙谝履腥死湫?,手指緩緩扣向扳機。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陳遇猛地將肩上的釣具包朝著對方狠狠砸了過去!同時身體向側(cè)后方急退!
黑衣男人顯然沒料到陳遇會主動攻擊,下意識地側(cè)身閃避飛來的背包,槍口也微微偏斜。
“噗!”一聲輕微的槍響,子彈打在了陳遇剛才站立位置后面的一個破木箱上。
而陳遇在扔出背包的瞬間,手已經(jīng)探入自己外套的內(nèi)兜,掏出了一個趙強出品的、只有打火機大小的金屬罐子——據(jù)趙強吹噓,這是“強效濃縮版防狼噴霧·超級無敵辣眼睛瞬間流淚不止版”,采用了某種提取自海南頂級黃燈籠椒和芥末的混合精華,效果“保證讓施瓦辛格都變林黛玉”!
他看準時機,對著剛剛躲開背包、正要重新瞄準的黑衣男人的面部,用力按下了噴射鈕!
“嗤——”
一股無色無味(趙強保證過,絕對隱蔽?。┑臍怏w精準地噴涌而出!
那黑衣男人顯然對這類“下三濫”手段缺乏防備,下意識吸入了少許,隨即……
“呃啊——!!我的眼睛!!”
一聲凄厲不似人聲的慘叫猛地響起!黑衣男人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瞬間丟掉了手槍,雙手死死捂住眼睛,整個人蜷縮下去,身體劇烈抽搐,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發(fā)出痛苦的哀嚎,那聲音之慘烈,讓剛剛撞開鐵皮門沖進來的“藍工裝”和“灰夾克”都愣了一下。
陳遇也被這效果嚇了一跳,趙強這東西……威力也太離譜了!他來不及多想,趁著這寶貴的空檔,一個箭步從還在滿地打滾、慘叫不止的黑衣男人身邊沖過,撞開了那扇通往舊家具街的小門!
“站?。 ?/p>
“藍工裝”反應(yīng)最快,舉槍就射!但陳遇已經(jīng)沖出了門外,子彈打在了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