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火瞬間引燃。
吳鴻和張揚對視一眼,后者立刻按照既定戰(zhàn)術,打出了一枚精準的煙幕彈。
他先是輕描淡寫地表示學校辦活動哪有不花錢的,賬目公開透明,隨時可以請紀委蔣書記審查,一句話便掐滅了孫國濤從財務上發(fā)難的引線。
隨即,張揚話鋒一轉,不緊不慢地將皮球踢向了主座:“孫副校長這話在理,但失利的原因很復雜。當初許念去山藝幫忙沒參與咱們學校的藝術節(jié),這件事,難道在座的就沒有一點責任嗎?我可記得,當初不止吳書記一人主張不用許念的?!?/p>
所有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陳國安。
陳國安面色一沉,剛要開口,張揚卻使出了最狠的一招。
他用一種近乎挑釁的目光直視著陳國安,聲音陡然拔高:
“我覺得,孫副校長剛才說的‘失敗’二字,本身就有失偏頗!”
“大家別忘了,以前我們華藝是什么名次?是墊底!是倒數(shù)!這次吳書記帶隊,頂著多大的壓力,拿了個第四名!第四,總比倒數(shù)第一強多了吧?這難道不是進步嗎?!”
這套近乎無賴的辯詞,像一記蠻不講理的組合拳,直接把孫國濤打懵了。
他準備好的一整套關于“投入產出比”和“學院聲譽”的犀利說辭,像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張了張嘴,竟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議程在張揚的強行攪局下,迅速走向了一個和稀泥的結局:校領導班子均有責任,共同反思,其中陳國安與吳鴻,負主要領導責任。
最終,兩人不痛不癢地做了口頭檢討,草草了事。
孫國濤靠在椅背上,胸中憋著一團無名火。
他像一頭被縛住手腳的猛虎,為了保住陳國安這個核心,準備的諸多殺招根本無法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變成一場沉悶的平局。
會議結束,眾人起身離席。
張揚憋了一泡尿,拐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方便完,他站在洗手臺前,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
鏡中,映出了孫國濤的身影。
他也走了過來,站在旁邊的洗手臺前。
一時間,只有水流聲在兩人之間流淌。
孫國濤慢條斯理地搓著手,目光透過鏡子,落在張揚臉上,眼神微微瞇起,語氣像是閑聊:“張副書記,我聽說,這次莊夢沒來成,是有人直接聯(lián)系了外交部……才讓莊夢臨時去了聯(lián)合國。你說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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