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還會有節(jié)目組再來找他這個“被當眾行刑”的小丑嗎?
崔輝看到王彬終于松開了手,臉上立刻恢復了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他輕蔑地瞥了一眼王彬,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被抓得皺巴巴的、價值上萬的衣領,一句話沒說,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與胡永華擦肩而過時,他的嘴里還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兩句:
“自己廢物,專業(yè)音樂人干不過一個教書的,怪我咯?”
“老子還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常宏盛那個老東西交代呢!”
胡永華看著這兩個已經(jīng)分道揚鑣的“失敗者聯(lián)盟”,總算是松了口氣。
沒打起來就好。
他轉過頭,瞥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王彬。
只見這個剛剛還兇神惡煞的男人,此刻卻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支撐,身體緩緩地沿著布滿了灰塵的墻壁滑了下去。
他蹲在地上,將那顆梳理得油光锃亮的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雙膝之間。
寬闊的肩膀,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地抽動了起來。
壓抑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聲,從他喉嚨的深處無助地傳了出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在鏡頭前永遠保持著浮夸笑容的大男人,此刻,就在這個骯臟、昏暗、充滿了背叛與算計的角落里,哭得像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
這本該是一幅極具沖擊力的、令人心酸的畫面。
但是胡永華連上前去安慰一句的興趣,都沒有。
他只是用一種看待路邊死狗般的眼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內(nèi)心,毫無波瀾地,罵了一句:
‘斗敗的狗,哭給誰看呢?’
他沒有再多停留一秒。
仿佛多呼吸一口這里的空氣,都會臟了自己的肺。
胡永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然后轉身,決絕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條充滿了失敗者酸臭味的走廊。
……
巨大的紅木茶幾上,那杯為胡文慧泡的、早已涼透了的龍井還靜靜地放在那里。
張揚和曾靜,也看完了整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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