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兒看到張揚來了,那股上頭的火氣,也瞬間熄滅了。
她知道,這位副校長,向來以“嚴厲”著稱。
張揚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棒球服、手里還拿著一個騷氣沖天的猛男粉手機的許念,再聯(lián)想到他剛才,跟一幫毛頭小子在那兒唾沫橫飛、稱兄道弟的模樣,越看,就越覺得不順眼。
又想到因為他,昨天被家里那頭母豬指桑罵槐的羞辱!
一股無名火,從他心底,竄了上來。
“許念老師,”他雙手背在身后,用一種居高臨下的、領導訓話的口吻,冷冷地說道,“您身為一名大學老師,在行政樓門口,聚眾喧嘩,像什么樣子?”
“還有你這身穿著打扮!吊兒郎當!這,是一個為人師表該有的樣子嗎?!”
周圍的學生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瞬間都替許念捏了一把汗。
就算你張揚對的,他是錯的,可當著這么多學生的面,直接這么說一個老師,也太不給面子了。
他們一個個,都尷尬地、識趣地、悄悄地、快速地撤離了這片“戰(zhàn)場”。
張蕊兒看到張揚這么訓斥許念,內(nèi)心很爽,想留下來繼續(xù)看好戲。
但石青青怕她惹事,還是不由分說地,直接把她給強行拉走了。
偌大的行政樓臺階上,瞬間,就只剩下了許念和張揚,兩個人。
許念,頓時就火了。
大家先不說曾經(jīng)還是同學這層關系。
就說你張揚,當著這么多年輕學生的面,一點情面都不留,直接給他貼臉開大,這他媽的,誰受得了?!
許念,也懶得再跟他裝了。
“張揚,”他收起了臉上所有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冰冷刺骨,“你現(xiàn)在,只是個副校長。而且,你分管的,是行政上的人事和外務。我雖然正在等著學校的處理結果,但結果沒下來之前,我的編制,還在音樂系,我的身份,還是華藝的老師?!?/p>
“你還管不到我,再說我的儀容,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
他頓了頓,又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這套“新潮”的衣服,嘴角,勾起一抹極度的譏諷:
“咱們學校的《教師行為管理條例》,從第一條到最后一條,哪一條寫了,老師不許穿棒球服了?”
“你這張副校長,手,是不是伸得有點太長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jīng)當上咱們?nèi)A藝的,大校長了呢!”
陳國安還在聚精會神地聽著劉凱匯報今日的會議議程:
“……今日會議第四項內(nèi)容,討論我校音樂系教師許念,因近期深陷重大輿論風波,經(jīng)校委會集體討論,暫作停職處理。今天,將主要討論對其的下一步工作安排!”
就在這時,窗外,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聲底氣十足的、充滿了無盡嘲諷的吶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jīng)當上咱們?nèi)A藝的,大校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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