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
秋日的陽光,已經(jīng)驅散了清晨的最后一絲涼意,暖洋洋地,灑在華夏藝術學院那充滿了文藝氣息的校園里。
許念,已經(jīng)在那冰涼的行政樓臺階上,坐了快兩個鐘頭了。
他百無聊賴地,劃拉著那部猛男粉手機。
微博上的瓜,吃完了。
抖音上的小姐姐,也刷膩了。
他伸了個懶腰,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棟安靜得如同墳墓般的行政大樓,心里,忍不住開始吐槽。
‘這,開的什么神仙會?。窟@么慢?’
‘不就是處理老子這點破事嗎?有那么難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趕緊的,給個痛快話嘛!’
他心里倒也不慌。
他知道,就憑“騷擾”和“收錢”那兩件捕風捉影的破事,學校,最多也就是給他個處分。
老子是正式帶編制的大學教師!
開除?還遠不至于。
他正胡思亂想著,感覺屁股都被坐得有些發(fā)麻了。
而此時,企鵝娛樂音樂部那邊。
鄭濤,正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鐘峰辦公室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
終于,走廊的盡頭,出現(xiàn)了那個他望眼欲穿的身影。
組長鐘峰,提著那個裝著“神作”的公文包,回來了。
“組長!”鄭濤立刻,像只看到了主人的哈巴狗,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然而,當他看清鐘峰的臉時,那顆因為興奮而狂跳的心,瞬間,涼了不少。
只見鐘峰的臉上,沒有他預想中的狂喜和興奮,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與無奈。
“組長……怎么了?”鄭濤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試探著問道,“是……是分成的事,談得不好?”
鐘峰,沒有說話。
他只是疲憊地,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桌上那個巨大的保溫杯,“咕咚!咕咚!咕咚!”,像頭渴急了的牛一樣,將里面那半杯早已涼透了的濃茶,一飲而盡。
“老霍……老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鄭濤跟了過去,急切地追問道,“難道,是不給分成?只想買斷?”
“也不是。”鐘峰放下水杯,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那到底是啥呀?!組長!”
“唉……”鐘峰轉過身,看著自己這個滿臉焦急的得力干將,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不忍。
他猶豫了許久,才緩緩地,從牙縫里,擠出了那幾個,足以讓鄭濤當場崩潰的字——
“……不給發(fā)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