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9章 投票解決（第3頁）

——沒錯，你就是。

“好好好！”陳國安被她這種無聲的反抗氣得臉色鐵青，他一連說了三個“好”，每個字都透著咬牙切齒，“柯錦玉！你很好！你身為舞蹈系主任，學校中層骨干！竟然也持這種態(tài)度！怎么，華藝現(xiàn)在是連你也不服從領(lǐng)導了？！”

“我不敢不服從領(lǐng)導。”柯錦玉終于再次開口，聲音清冷如雪山冰泉，每個字都清晰堅定，毫不退讓，“我只是想說實話。校長，我剛剛聽了許老師的作品，平心而論——這是我近十年來，在國內(nèi)聽到的，最、高、水、平、的、作、品！”

她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用錘子敲擊地面，為許念正名：“華藝好不容易有這樣的人才，您卻因為捕風捉影的事情，對他進行那樣的處理！我認為，這絕不是對待一位頂級藝術(shù)家應(yīng)有的方式！”

“柯！錦！玉！”陳國安的臉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連名字都喊得帶著風雨欲來的怒意，“什么叫我對許念的處理方式？！那是校！委！會！集！體！決定的！那是完全符合程序的！你當時開會的時候也坐在那里！你失憶了嗎？！”

柯錦玉心中冷笑：校委會里您一個意見不聽，所有人都只能順著您，那叫集體決定嗎？

她懶得在舊事上糾纏，直接把話題拉回：“好，許念老師的事我們姑且不論。就說今天這個交流活動，是兩個院系自發(fā)組織，并經(jīng)過馬副校長同意的正?；顒印０凑占s定，學生們評出了結(jié)果，代表了大多數(shù)在場師生對許念作品的肯定?！?/p>

她話鋒陡轉(zhuǎn)，直指核心：“您一句取消，不僅否定了活動本身，更是在否定師生們的選擇，是用您的個人意志，強行壓制‘集體’的聲音！校長，請問，如果您否定師生們用腳投票選出的結(jié)果，用權(quán)力去壓制大家喜歡的東西——您這是在做什么？您又如何解釋？”

“對！柯主任說得對！”編導系的學生再次集體振臂高呼。

中間看戲的那些師生，也被柯錦玉這番話徹底點燃了。她說的句句在理！誰規(guī)定校長的意志就一定凌駕于大眾的真實喜好之上？

他們也紛紛附和起來：

“是??！許念的作品我們就是喜歡！憑什么說取消就取消？！”

“取消活動，不就是變相說許念的作品是垃圾嗎？！我們覺得他是神曲！我們大眾的判斷，就直接被無視了？！”

人群中的女生們更是放開了束縛，開始小聲吐槽：

“嘖嘖，看看在場的這幾個男主任，真不如一個女老師有擔當！”

“你看古典系的曹主任和導演系的蔡主任，打從校長一進來，這倆人就差變成鴕鳥了！就知道躲！”

“那個方國棟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的學生有理有據(jù)地爭辯，他倒好，還上手去拽人！護不住學生的系主任，更沒用！”

方國棟聽到這些越來越過分的議論聲，臉上瞬間像著了火，紅得快要滴血！

他羞憤難當，想反駁自己是為了保護學生，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集體聲討的聲浪中，何慧婷再次往前一步，堅定地站了出來，將焦點拉回到她最初的論點：“陳校長！你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搞懂！”

“許念老師今天的作品，之所以能讓現(xiàn)場每個人都這麼感動，就是因為它完全打中了這個時代大家的心！”

“它有質(zhì)感，但不會高高在上、讓人聽不懂；它很貼近人心，但又不是那種沒營養(yǎng)的口水歌！這才是一首真正兼顧了藝術(shù)和市場的好作品！”

她再次拔高聲音，帶著一種宣講者的姿態(tài)：“今天這場比賽的投票，就是市場最直接的聲音！是我們這個時代品味的最終展示！”

“您現(xiàn)在要是拿什麼『規(guī)定』當借口，或是憑你一個人的喜好，就想否定掉這個結(jié)果——”

她深吸一口氣，拋出了最沉重的指控：

“那您，就是在用個人的傲慢，向整個時代的審美宣戰(zhàn)！”

“對！慧婷說的沒錯！”編導系的學生再次被點燃，跟著嘶吼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