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拉出信時,信紙瞬間風(fēng)化。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那幾個首先拿到信的人。
“我們……不會,不會真是那個鬼標記了吧?”
“我就說了別隨便去一樓,那里看起來就不正常?!?/p>
幾個人起了內(nèi)訌,都在互相推卸責(zé)任。蘇白有些無語的抬了抬眉,安撫道:“大家稍安勿躁,不一定就是被鬼作了標記?!?/p>
“那你怎么解釋剛才的事?”
那些風(fēng)化掉的信紙渣被風(fēng)吹散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你們應(yīng)該早點把信拿出來的,不如這樣吧,把內(nèi)容分享出來給大家。這樣一來,鬼的目標就會變大,危險系數(shù)也就降低了不是?”
幾人想了想,為首那人開口了:“其實這根本算不上什么有用的線索,那幾封信是寫給一個叫沅櫻兒的人的?!蹦侨嗽谪浳锉旧蠈懴拢骸般錂褍骸比齻€字。
“信的內(nèi)容是什么?”
“只是一些普通的日常問候,但是時間很久遠了,以現(xiàn)在的時間計算。應(yīng)該是五十五年前的夏天。五十五年前,這里還不是公寓。因此我們猜測,這個劇本里的鬼應(yīng)該是來自于那個時間。它誕生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這個8號樓。但其他的,什么也沒看出來?!?/p>
“既然你們也分析不出什么來,那為什么不拿出來呢?”
“我們是想……也許可以用它換到些什么有用的線索。沒想到進來三天了,大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p>
“你們把信的內(nèi)容都記下了吧?等下班以后,寫出來給大家看看。如果信的內(nèi)容會導(dǎo)致鬼的標記,那么所有人都知道以后,就等于大家平攤危險了?!?/p>
蘇白沒作停留,他回家挎上菜籃子,像個家庭婦女那樣,準備上街買菜去了。
他并沒有告訴其他人,自來水才是招來被鬼標記的事。因為有一件事還沒有得到完全的驗證。從加文奇的事來看,鬼并不能立刻殺人,她只能在第一夜標記,第二個晚上才能殺人。但第二個晚上,它在害死一個家庭的人的同時,又能標記一個用水最多的家庭。
就比如207的信文欣跟尤智,那兩個都是女孩子,大概是愛干凈,應(yīng)該是從廠里回來都洗了澡。因此,昨晚洗過澡的左剛和他們這個家庭的人才逃過了被標記的命運。
以此來推斷,永勝美應(yīng)該是只能在一個晚上攻擊一個標記過的家庭和標記一個用水最多的家庭。
那幾個基地人處理完信件以后又回到了廠里,蘇白回頭看了一眼公寓樓。猶豫了一會兒,又折返了。這會兒大家還沒下班,除了207那個神神叨叨的信文欣,所有人都在廠里。
他從五樓開始,挨家挨戶的打開了他們的門,然后倒掉了他們保溫瓶里保存下來的一部分的水。
在打開405房門的時候,他笑了一下。
看來住在這里叫原昇的那個基地人也掌握了自來水規(guī)則,他的屋子所有能裝水的器皿全部都裝上了水。蘇白輕輕帶上了門,并沒有動405家里的水。
之后打開的很多住戶家里都存了水,看來連續(xù)兩天通知停水。大部分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異常的點。
但還是有一些人沒有發(fā)現(xiàn),也并沒有存水。蘇白隨機倒光了三家人的水。他還要驗證一件事,在很多劇本中,鬼殺人的數(shù)量會隨著時間遞增,他想看看今晚會不會有多個家庭遭殃。
就在蘇白倒掉201家的水出來重新跨上菜籃子出門的時候,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有一種東西好似在心里慢慢的扭動掙扎,似乎要嘗試著破殼而出。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原始的人格,那個叫做善的情緒體。他并沒有理會,周辭的話說得很對,善,成不了事。
這個劇本沒有情緒體出現(xiàn),得盡快找到線索離開,他不想在這里白白的耽誤時間。
一直到離開那棟公寓樓,進入喧鬧的菜市場,那種濃濃的負罪感才一點點消散。
在他的身體里,惡戰(zhàn)勝了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