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提電話的響聲。
蘇白看到,李延杰的下半身已經(jīng)完全瓷化。
“喂,徐總,我是小意,姐姐啊……她沒在家。嗯,今晚是嗎?好的,衣服幾點送到。還是彈昨天那首曲子嗎?”
劉再勇的頭微微向上仰著,蠟燭融化后滴落在他手指上燙出一片猩紅。
“咔噠!”
門口處傳來開鎖的聲音和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姐姐,你回來了。徐總讓我今晚去會所彈琴,還說一會兒給我送新的禮服過來呢?!?/p>
女孩聲音里透著欣喜,像是在跟長輩邀功的小孩。
“小意,我跟你說多少遍了。離徐總遠點,你為什么不聽?你今晚不能去,我會跟徐總解釋,就說你病了?!?/p>
“為什么?”
兩個女孩兒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聲音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
……遙遠?
蘇白正疑惑,他發(fā)現(xiàn)李延杰背后陡然多出許多瓷器。
這些瓷器和商場三樓的那些瓷器一樣,都是半大孩子的形狀。
房間的格局發(fā)生了變化,此刻的她們,像是在某個倉庫。倉庫外面?zhèn)鱽砑饨新暫图ち业臓幊陈暋?/p>
“媽媽說了,巫女選中了我們,我們倆是雙胞胎,今年祭瓷神的御神子可以有兩個。姐姐你為什么不讓我去,你為什么還要劃花我的臉?你這個自私鬼,你想獨占風頭,我恨你……我恨你……”
蘇白覺得胸口有些緊,他看向李延杰,瓷化的位置已經(jīng)蔓延至腹部。
額間一滴冷汗滑落,耳邊傳來鏈條鎖的聲音。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過后,有人推開了門。
蘇白看到李延杰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身穿粗布褂子的人,他們小心翼翼的從箱子里搬出一件瓷器,其中一人在瓷器腰間掛了一塊玉牌。
他一眼便認出了那塊玉牌,正是商場三樓里那個瓷器女孩兒身上的。
“小心點兒,這可是今年祭瓷神的貢品,碎了咱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是說有兩件人瓷嗎?”
“嗐,另外一個臉受傷了。”
“可是……”那人臉上掛著驚駭之色:“可是師父不是已經(jīng)……”
“那丫頭為了當御神子,把臉上的傷疤藏起來了,師父也是弄完才發(fā)現(xiàn)。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