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聽到了一些聲音,像是有人在整理繩子。那聲音夾雜著后臺的腳步聲以及道具的碰撞聲,聽不真切。
就在臺上的表演即將開始的這個間隙,推著紅色餐車的服務人員穿梭在觀眾席中。
“需要水或者飲料嗎先生、有小零食?!?/p>
他小聲的詢問著坐在蘇白前方的基地人,沒人敢吃這里的東西。除了施茉菲,他坐在蘇白的斜后方。
“有瓜子嗎?那個是什么?薯片嗎?給我來一點兒?!?/p>
蘇白扭頭看了她一眼,這女人還真是。當初在車上她就敢大口吃車上的東西,不過蘇白并未不認為施茉菲是那種蠢蛋。她一定是已經(jīng)排除了這些食物的危險或者是有了別的主意。
“嘩。”
一道聲音自舞臺中央傳來,紅色的圓形幕布落了下來。聚光燈猛的打了下來,照著那個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金屬鳥籠?;\子懸在穹頂之下,微微晃蕩。
眾人都看清了,關在籠子里的,正是那個叫戴斯的女人。她手腳都綁了起來,籠子也上了鎖。
這個戴斯也是很畸形的人,從剛才的表演中他們就看到了。她的軀干異常柔軟,就像沒有骨頭??梢耘で筛鞣N形狀,四肢也跟那個主持人一樣,瘦長得可怕。
此刻,她的關節(jié)反向凸起,被綁起來的雙手緊緊攀附著冰冷的牢籠。聚光燈下,她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半透明的蠟白色。在她皮膚底下,清晰的血管脈絡清晰可見。
由于開場舞里幾乎沒有正常人,大家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聚集在何處。直到此時,眾人才看清。這個戴斯是沒有鼻子的,她原本應該長著鼻子的位置只有兩個不斷開合的孔。
在籠子下方,另一道燈光打亮。“熊人”布魯斯爾站在那里,比那個主持人還要高出許多的的身軀覆蓋著骯臟糾結的毛發(fā)。他的一只眼睛渾濁不堪,另一只眼睛閃爍著暴戾的光。
布魯塔爾開始攀爬鳥籠下方垂下來的繩索,與此同時,上方的戴斯小姐也開始蠕動。她先是扭轉身體,借用籠條將整個手部的關節(jié)反轉,然后用嘴去解繩子。
“嗚——”
不停向上攀爬的熊人嘴里發(fā)出憤怒的咆哮,沒人懷疑他會一口咬死籠子里的女人。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只有壓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