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稀里嘩啦,為那些咽下去的苦水,為這突如其來的光亮,也為心里那點重新燒起來的、微弱的念頭。
……
書房里。
李乾剛打發(fā)走魏征,屁股還沒坐熱,正撐著額角,另一只手無意識地在桌上劃拉著。
太陽穴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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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許諾!
常勝在外頭低聲稟報:“殿下,太子妃娘娘那邊……動靜不小,許是哭了?!?/p>
李乾手上動作停住。
不用問也清楚,定是自己跟魏征說的話,還有要清理門戶的風(fēng)聲,傳到她那兒去了。
他無聲地吸了口氣,扔下手里畫得亂七八糟的炭筆。
這女人,替他背了太多不該背的東西。
“扶我?!?/p>
常勝趕緊上前,搭了把手,動作輕得不能再輕。
李乾扶著床沿,又接過旁邊早就備好的簡易木杖,試著站穩(wěn)。
腿腳還是不利索,走起來一瘸一拐,但好歹能動了,不用成天躺著或者坐著。
他拄著杖,一步,一步,往太子妃的寢殿挪。
殿門留著條縫,里面斷斷續(xù)續(xù)飄出壓抑的哭聲。
李乾抬手,示意守門的宮女退開,自己伸手推開了門。
蘇玉兒正趴在妝臺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渾身發(fā)顫。
夕陽的光斜斜照進來,勾勒著她單薄的背影,瞧著讓人心頭發(f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