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川不知道明令宜心里的糾結,他見明令宜沉默,以為是默認自己的安排。
“你先前說有事單獨跟我說,是什么?”
江玉川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聽起來明顯沒有之前那么自在。
明令宜回過神來,她哪里有什么事需要找江玉川私下說?
“嗯,我這兒前段時間釀了杏花酒,你想要嘗嘗嗎?味道可能不是那么特別好,只是釀來試一試?!泵髁钜说哪抗庠趻叩街斑€沒收拾好的石桌上時,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
江玉川當然不會推辭,即便他平日里很少飲酒。但一聽到是明令宜親手釀酒,他怎么會想錯過?
“那就多謝明娘子了。”
明令宜在后院找容器耽誤了一陣兒,而此刻在前廳食肆里的李昀已經(jīng)等得很不耐煩。
江玉川已經(jīng)跟明令宜進去很長時間了,他們兩人究竟是有什么話要說這么長時間?孤男寡女的,又有什么話需要私下說?
李昀臉色難看。
他就希望這時候李硯不要太廢物。
終于被自家親爹想起來的小團子,此刻恐怕要辜負好不容易才想起來自己的親爹的厚望了。
所謂“君子遠庖廚”的上文是“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但在明家食肆的后廚又沒活物,李硯已經(jīng)跟食肆里的所有人相熟,所以這時候他就巴巴地守在后廚里,吃上第一口最新鮮的飯菜。
至于有沒有看見自家娘親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李硯是半個眼神都沒分過去。
等到江玉川拎著杏花酒從后院出來的時候,李昀的眼神如有實質,落在了他身上。
當李昀看清楚江玉川手中拎著的是什么后,心頭的酸水幾乎快要忍不住蔓延到嗓子眼里。
他都還沒喝上一口,明令宜竟然就這么將杏花酒送了人。
李昀忍不住猛灌下一壺茶水。
企圖用茶水來澆滅自己心頭的怒火,順帶中和一下酸水。
這頓飯李昀是沒吃出來有什么味道的,等到李硯出來后,他也不著急回宮,就準備在馬車里等,等到明令宜忙完,他還想跟她說說話。
但誰知道李硯出來后,見到自己親爹一直坐在馬車里,卻不讓馬車離開,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慢吞吞道:“父皇,娘親說,她今日忙得很,會早些休息。您在這里等著,娘親應該也不會見你的?!?/p>
李硯一板一眼說著這話,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經(jīng)意間,就已經(jīng)成了明令宜的傳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