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回去稟報了齊會,齊會一顆心掉到了冰窟,在書房思考許久,把齊玉柔叫來。
“柔兒,如今只有一法,你去懇求陛下,給我們派太醫(yī)診治?!?/p>
齊玉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異能了,哪里敢去見光宗帝?
她微微搖頭,說道:“爹,陛下將我禁足府里,我卻擅自出府,這不是給府里招禍嗎?爹,沒有太醫(yī),還有民間郎中,可掉了腦袋就再無翻身機會?!?/p>
“柔兒,如果爹和你的兄長們都絕嗣,你覺得你還能靠誰?”
“爹,我們要先活下去……”
“那柔兒拿出來一些糧食、銀錢,幫爹渡過難關(guān)?”
“爹,您怎么就分不清輕重緩急?您現(xiàn)在只是個從七品的文書,您以為,陛下還會像以前那樣重視我們齊府嗎?”
她堅決不肯去,理由冠冕堂皇。
齊會第一次后悔,女子不應(yīng)該讀那么多的書,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宅在后院,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從齊會的書房出來,齊玉柔只覺得全身無力。
相府倒了,庫房空了,她攢了十五年的家底全部被抄了。
十五年的古代生活,若非謝流煙,她甚至都不能確定前世那樣自由平等的社會,是不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她靠著千年后的文化,靠著空間能力,又背靠相府,原本想著這一輩子能躺贏。
可如今卷又卷不動,躺又躺不平。
一切都因為漏算了好閨蜜。
再等幾天,高山和高峰便有消息了,殺了李青鳶(謝流煙),興許自己的空間還能回來……
*
原本要當(dāng)日住在杞鄉(xiāng)的流放隊伍,被擱置在半路了。
離開陳縣四十里,天上烏云密布,一陣狂風(fēng)刮過,雷聲隆隆,竟然難得的要下大雨了!
解差騎馬,前后跑動,吆喝大家跟上,不要掉隊。一口氣走了三十多里,眼看大雨要下來,必須立即找到一個歇腳地。
原本想著在一個叫作段溝的村子找個牛棚,誰知道這里人忌憚,聽說他們是犯人隊伍,不僅不叫進村,連村外都不讓待。
村里的田地,小麥返青,地里也有一些蔬菜,擔(dān)心流犯偷吃。
離段溝村三四里地外的山腳下,有幾個廢棄的窯洞,里面還有落滿灰塵的土炕,土灶。
附近有一條山上流下來的小溪,解差立即叫大家進窯洞,人才進去,外面已經(jīng)大雨點子砸地了。
兩百多人,“嗡”一下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