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都這么充分了,父皇不僅對燕王只字不提,竟然不滅齊會九族!
心腹告訴他:“殿下,齊會被放出去前,齊玉柔入宮見了陛下?!?/p>
“說了什么?”
“龍衛(wèi)把守,屬下沒聽到,但好像她施展了什么神功?!?/p>
“神功?”上次齊玉柔被關(guān)進去,他派暗衛(wèi)偷偷在監(jiān)牢里聽他們父女倆談話。
暗衛(wèi)聽到他們提到“空間”,存放了大量物資。
四皇子就想到了太子府五年前失竊的梅鋒,想到重封許多無法破解的失竊大案。
江無恙都無法破解,也追蹤不到贓物存放地址。
還有齊會與燕王物資互通的方式……
所有人,包括五皇弟,都以為父皇是看上了齊玉柔的神跡!
但是在算計的大染缸里翻滾這么多年,四皇子不信。
如果看上齊玉柔的神跡,可以囚禁她為己所用,甚至把她收為后宮的女人,不是更好控制?
父皇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這只能說明,父皇的糊涂和荒唐,和燕王一樣,都是在演戲。
是演戲給百官、他、大皇兄、五皇弟甚至太子看的。
包括叫他進御書房批折子,都是在愚弄他,演父子情深。
讓他心存感激,讓他當牛做馬還沾沾自喜。
四皇子的臉色沒有變化,但是手指把掌心掐得有些疼。
難道父皇心里屬意的繼位人,一直都不是太子,更不是他,而是燕王?
*
流放隊伍已經(jīng)過了扶鄉(xiāng)。
午時的陽光很耀眼,流放了半個月了,許多人的鞋子都已經(jīng)壞了,用草繩子捆都捆不住了。
他們走了大概六百里路了。
路況好的時候日行五十里,不好的時候日行三十多里,平均四十里左右。
干旱,到處干旱,而且八百里南山快要走完了,等離開南山,吃水就成了第一大難題。
在一片果樹園外,薄衛(wèi)下令午休半個時辰,順便把午飯解決了。
這個果園已荒廢枯萎,不遠處是一座村莊,到處都灰蒙蒙的。
果園樹葉幾乎全打卷,很多梨樹都枯萎了,想來是實在找不到水源,就放棄了。
這一片梨樹林,樹上已經(jīng)掛了鷹嘴豆大的梨,蠻可惜的。
大部分犯人累得一動不想動,也有的犯人強打精神拔草給自己的鞋子加固。
半個月來,日行幾十里路,布鞋子早就撐不住了,有的鞋底磨破了,有的鞋面與鞋底斷開,更多的是腳趾頭把鞋面戳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