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回家之前,蔚佑之的任命已經(jīng)下來了,組織上任命他為本縣相鄰公社的書記,一把手。只因離家時間太長,組織上給了他一個月的假期,回家安排好家里事再輕裝上任。
蔚佑之本來打算攜妻帶子一起赴任,可家里這一堆亂遭事給了他迎頭一棒,使他攜家眷上任的心有些涼,他開始重新考慮是否要帶妻子一起去。
他深知公社書記責(zé)任重大,工作環(huán)境復(fù)雜,需要全身心投入。而妻子在家中的表現(xiàn)讓他擔(dān)心,她似乎缺乏應(yīng)對復(fù)雜局面的能力和格局,到了新環(huán)境可能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成為他的負擔(dān)??捎窒耄遣皇前鸭揖鞄г谏磉?,對孩子的成長會更好一些,有自己在身邊主導(dǎo),孩子的劣習(xí)能早早正過來。正猶豫著,家里又出事了,真是按下葫蘆起來瓢。
事情是蔚愛民做下的,蔚佐之臨終前不是留給蔚愛國一把銀鎖么,這把銀鎖蔚佐之的親生孩子們沒有一個在乎的,但是鉆錢眼里的蔚愛民眼饞,就想從親弟弟手里薅過來,明目張膽的薅,蔚愛民不敢,她知道母親再怎么偏她也偏不過蔚愛國,愛國才是母親真正的心頭肉,再加上蔚愛國別看歲數(shù)小,卻是個實打?qū)嵉臐L刀肉,蔚愛民不敢明著招惹他。
但是盡得母親真?zhèn)鞯膼勖袷钦l?。垦壑樽右晦D(zhuǎn),就把暗刀子捅到了跟她不對付的春蓮身上,無它,就是栽贓。
蔚愛民趁著蔚愛國睡著的時候,偷偷拿走了銀鎖,用一塊破布包著,再用繩子一捆,藏在了墻角的破洞里,經(jīng)驗老道的蔚愛民還在繩子上綁了一塊份量不小的磚頭防耗子,然后又把個破籃子頂在洞口,天衣無縫。
睡醒的蔚愛國起來之后,就找每天把玩的銀鎖,這一找不得了,沒有了,好嘛,手蹬腳盤的戲碼又開始上演,鼻涕眼淚齊飛,號著尖厲的嗓門,誓要把本不牢固的房頂戳破。
心頭肉一哭,李翠兒就心疼,破馬張飛的罵著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動了她兒子的銀鎖,建祥毫無意外的先挨了兩巴掌,不懷疑他拿,而是因為他沒有看好弟弟的東西這就該打。
蔚愛民惡人先告狀,在她媽的眼神瞟過來之前,裝出一副唯唯諾諾,想說不敢說的樣子:“娘,今天春蓮來找爹了,會不會……,我……爹他……,可別……?!边@么一影射,李翠兒再笨也明白銀鎖去哪兒了,風(fēng)火火的跑去了已經(jīng)無父無母的侄兒侄女家,春蓮正在做晚飯,還沒來得及跟李翠兒打招呼,李翠兒的耳光就呼到了春蓮的臉上,嘴里還罵罵咧咧:“有娘養(yǎng)沒娘教的騷秳(kuo)子(當(dāng)?shù)貙S鼠狼的一種稱呼,罵姑娘家非常惡毒的詞),你咋不去死呢?”
春蓮的臉瞬間紅腫起來,收工回來的建福和其他的孩子聽到動靜從別屋出來,看見妹妹挨打,眼就紅了,兄妹們同仇敵愾,老二建坤沖上去護住妹妹,:“二嬸,為啥打春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