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沼澤無邊無際,死寂中透著令人心悸的詭異。咕嘟冒泡的泥漿、刺鼻的硫磺味,以及那若有若無彌漫在空氣中的死寂氣息,都明確告誡著生人勿近。
林凡站在沼澤邊緣,眉頭緊鎖。暗金色板子上的箭頭堅(jiān)定不移地指向沼澤深處,但那片墨色泥潭看起來根本不是能輕易涉足的地方。
更讓他在意的是沼澤邊那些零星的帳篷和修士。這些人氣息都不弱,最低也是煉氣后期,甚至有幾個讓林凡感覺深不可測,恐怕是筑基修士。他們?nèi)宄扇?,各自占?jù)一小塊地方,彼此間保持著警惕的距離,目光時不時掃向沼澤,又互相打量,氣氛微妙而緊張。
而其中最讓林凡頭皮發(fā)麻的,就是那個黑袍老者。這老家伙居然也到了這里,還正對著他打開玉瓶陶醉地嗅著!那畫面太美,林凡不敢再看第二眼。
“看來這‘歸墟海眼’的動靜不小啊,引來了這么多人?!绷址残闹邪档?,“得小心點(diǎn),別成了別人的探路石?!?/p>
他選擇了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遠(yuǎn)離那些帳篷,默默觀察著沼澤和周圍的人。他發(fā)現(xiàn),似乎沒有人愿意第一個踏入那片死亡沼澤,都在觀望。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氣氛越來越凝重。
終于,一個性子似乎比較急躁的虬髯大漢忍不住了,他祭出一面土黃色的盾牌護(hù)住周身,又吞下一顆赤紅色的丹藥,身上騰起一股灼熱的氣息,似乎能抵抗沼澤的陰寒。他大吼一聲:“媽的,等什么等!機(jī)緣險中求!老子先走一步!”
說著,他駕馭著盾牌,小心翼翼地低空飛行,試探著向沼澤內(nèi)飄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起初十幾丈,一切正常。虬髯大漢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然而,就在他飛過一片看似平靜的黑色水域時,異變陡生!
嘩啦!
一條粗如水桶、布滿漆黑粘液、看不清首尾的觸手般的東西,猛地從水下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纏住了那面土黃色盾牌和虬髯大漢!
那觸手力量大得驚人,而且似乎帶有極強(qiáng)的腐蝕性!土黃色靈光劇烈閃爍,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瞬間黯淡下去。虬髯大漢驚恐的慘叫聲剛發(fā)出一半,就被猛地拖入了漆黑的水下!
咕嘟咕嘟……
幾個氣泡冒出后,水面迅速恢復(fù)了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岸邊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那虬髯大漢有煉氣九層修為,還有法器護(hù)身,竟然一個照面就沒了!這沼澤的危險程度遠(yuǎn)超想象!
低空飛行看來行不通,那詭異的觸手速度太快。
“看來……只能從沼澤上面過去了?!币粋€聲音幽幽響起。
林凡轉(zhuǎn)頭看去,說話的是另一個小團(tuán)體中的修士,一個面色蒼白、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他手里拿著一個羅盤狀的法器,正在不斷測算著什么。
“上面?這沼澤如何過去?踏泥而行?恐怕沒走幾步就被拖下去了!”有人反駁道。
那書生微微一笑,顯得胸有成竹:“此地沼澤雖險,但并非毫無規(guī)律。其下隱藏的兇物,似乎有固定的活動范圍和休眠期。只要找準(zhǔn)安全路徑和時機(jī),快速通過,并非不可能?!?/p>
他這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道友似乎對此地頗有研究?不知可否指點(diǎn)一二?”一個看起來是隊(duì)伍頭領(lǐng)的筑基初期老者開口問道,語氣帶著一絲熱切。
書生搖了搖手中的羅盤,笑道:“指點(diǎn)不敢當(dāng)。在下不才,略通堪輿卜算之術(shù),對這死亡沼澤也研究了數(shù)月,確實(shí)發(fā)現(xiàn)了幾條相對安全的路徑。只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搓了搓手指:“這路徑乃是冒著生命危險勘測而來,諸位若想知曉,總得表示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