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著下方漆黑的深淵,又看看身后密密麻麻的猩紅眼睛,一咬牙:“圣女,信我一次!跳!”
說完,他不等白芷回應,反手緊緊抱住她,腳下《風云屁遁》超負荷爆發(fā),混合著剛剛領悟的那點可憐的星辰之力,形成一股混亂的推力,朝著深淵下方,不管不顧地跳了下去!
“林凡!”白芷的驚呼聲在黑暗中回蕩。
無數(shù)石傀蛛沖到斷崖邊,對著下方黑暗嘶吼,卻不敢躍下。那里似乎存在著讓它們恐懼的氣息。
下墜的過程中,林凡只覺得耳畔風聲呼嘯,他拼命調整姿勢,將白芷護在懷里,屁遁術的氣流不斷向下噴射,試圖減緩下墜速度。
不知墜落了多久,噗通一聲巨響,兩人重重砸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中!
巨大的沖擊力讓林凡眼前一黑,嗆了好幾口水,但他死死抱著白芷沒有松手。冰冷的河水瞬間浸透全身。
河水流速極快,裹挾著兩人向前沖去。林凡勉強抬起頭,發(fā)現(xiàn)他們正身處一條寬闊的地下暗河中,河兩岸是光滑的巖壁,頭頂是高不可攀的穹頂,只有一些發(fā)光的晶石和苔蘚提供著微弱的光線。
“圣女!醒醒!”林凡搖晃著懷里的白芷。剛才落水的沖擊,似乎讓她暫時昏迷了過去。
白芷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林凡緊緊抱在懷里,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她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很快被清冷取代。
“我沒事?!彼龗暝朊撾x林凡的懷抱,卻發(fā)現(xiàn)渾身靈力滯澀,虛弱無力。
“別動!這水流太急!”林凡喊道,同時拼命劃水,試圖靠近岸邊。但暗河湍急,水中似乎還有暗流,讓他難以控制方向。
就在這時,前方河道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強大的吸力傳來,要將兩人吞噬!
“抓緊我!”林凡大吼,將剩余的靈力全部注入屁遁術,向著漩渦的反方向拼命噴射!
噗噗噗——!
強勁的氣流在水下形成反推力,暫時延緩了被吸入漩渦的速度。但這也幾乎耗盡了林凡的靈力。
就在他快要力竭之時,白芷強提起一絲精神,指尖星輝閃爍,在水面上勾勒出一個簡單的三角星徽。星徽綻放光芒,竟暫時穩(wěn)定了兩人周圍一小片水域!
借著這短暫的穩(wěn)定,林凡奮力一蹬,終于抱著白芷,沖出了主流,被河水沖到了一處相對平緩的淺灘上。
兩人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冰冷的鵝卵石灘上,大口喘著氣,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劫后余生的寂靜中,只能聽到地下暗河嘩啦啦的水聲,以及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林凡側過頭,看著躺在身邊、臉色蒼白卻依舊難掩絕色的圣女,想起剛才跳崖時的決絕和水中的掙扎,忽然覺得,能和她一起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似乎……也沒那么糟糕?
至少,她還活著。他也還活著。
“圣女,”林凡喘著氣,咧開一個疲憊卻帶著點痞氣的笑容,“咱們這算不算是……生死與共了?”
白芷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但她那緊抿的嘴角,似乎不再像以往那樣冰冷。
黑暗的地底,未知的危險依然存在。但兩顆原本遙遠的心,卻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生死危機,被迫緊緊靠在了一起。
他們的地底求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