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切膚之痛。
大家依舊抱怨食堂的菜品,討論著蓉城新開的網(wǎng)紅店,計劃著周末去哪玩。
制裁之于許多普通員工,更像是一條條刷屏的新聞標題,一種彌漫在空氣中的集體情緒,而非一把懸在每個人頭頂清晰可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唐錦弦起初也和大家一樣,主要是情緒上的共鳴。
直到那天晚上。
鐘耀祖又一次接近凌晨一點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家。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鉆進書房繼續(xù)對著屏幕鏖戰(zhàn),而是罕見地癱在客廳沙發(fā)上,眼神放空盯著天花板,連唐錦弦端來的熱牛奶都只是機械地接過去,半天沒喝一口。
“很累?”
唐錦弦坐到他身邊,輕輕幫他按摩著太陽穴。
鐘耀祖閉上眼,許久,才沙啞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錦弦,這次。。。不一樣?!?/p>
“我知道,制裁嘛,新聞天天報?!?/p>
唐錦弦試圖用輕松的語氣緩解氣氛。
鐘耀祖卻搖了搖頭,睜開眼,看向她,眼神里沒有了平日技術天才的銳利和專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切的憂慮:
第876章區(qū)別
“不,你不明白。
新聞只報了什么芯片、軟件禁運。
但這背后。。。是生態(tài)的絞殺?!?/p>
他坐直了身體,語氣變得急切,仿佛需要傾訴:
“我們做的EDA,不是一個個孤立的工具。
它需要和全球最頂尖的芯片代工廠的工藝深度耦合,需要獲得他們最新工藝的數(shù)據(jù)包(PDK)來校準我們的仿真模型。
需要和全球各種IP核供應商、設計服務公司無縫對接。
需要得到整個行業(yè)生態(tài)的認可和采用。
現(xiàn)在,這扇門被徹底焊死了?!?/p>
“我們之前三年,拼了命追趕,實現(xiàn)了超過80%覆蓋率,看起來很厲害,對不對?
但剩下的部分,幾乎全卡在這些最要命的地方!
沒有最新工藝數(shù)據(jù),我們的工具就無法驗證在先進制程下的準確性;
沒有生態(tài)伙伴的支持,就算我們工具做出來了,哪個芯片設計公司敢用?
用了,設計出來的芯片,哪個代工廠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