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51章 復(fù)發(fā)（第3頁）

他現(xiàn)在。。?；杳灾??！?/p>

他側(cè)身讓開，示意護士帶她進去。

那扇門仿佛通往深淵，他不敢看嚴(yán)小雨眼中最后一絲希望如何碎裂。

嚴(yán)小雨看著陳默眼中無法完全掩飾的沉重，又掃過周圍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難以言喻的悲戚和紅了的眼眶，身體晃了一下，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旁邊一位年長的女稽查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護士無聲地拉開了急救室的門。

濃烈的消毒水、血腥氣和各種藥物混合的刺鼻氣味，混雜著生命維持儀器單調(diào)而冰冷的“嘀。。。嘀。。?！?/p>

聲，如同重錘般砸了出來。

病床上，嚴(yán)正宏靜靜地躺在那里。

氧氣面罩覆蓋了他大半張臉，露出的部分浮腫而毫無生氣。

數(shù)不清的管線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的身軀，連接著周圍閃爍著詭異光芒、發(fā)出低沉嗡鳴的冰冷機器。

心電監(jiān)護儀上，那條代表生命的綠色線條微弱地起伏著，每一次跳動都顯得那么艱難。

“爸。。。？”

嚴(yán)小雨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難以置信的破碎感，仿佛怕驚醒一個過于殘酷的噩夢。

她掙脫了攙扶，踉蹌著撲到床邊，顫抖的手懸在半空，想觸碰父親那只放在被子外、布滿厚繭和歲月痕跡的大手，卻又像被無形的火焰灼傷般縮回。

巨大的恐懼攥緊了她的心臟。

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沖垮了最后的防線。

“爸。。。你看看我。。。我是小雨啊。。?！?/p>

她的聲音哽咽著，斷斷續(xù)續(xù)，每一個字都像在泣血，“你答應(yīng)我的。。。下個月。。。下個月我的個人演奏會。。。你說好了要坐在第一排。。。要給我錄下來。。。你說要看到我站在大舞臺上演奏《月光》…你。。。你說話還算數(shù)嗎。。?！?/p>

病床上的人，沉寂如深潭。

只有儀器的“嘀。。。嘀。。?！?/p>

聲，冷酷地丈量著流逝的時間。

年輕女子壓抑到極致、最終崩潰爆發(fā)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充斥著死亡氣息的急救室里回蕩，比任何悲鳴都更令人心碎。

白葉靠在冰冷的門框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堵住喉嚨里的悲聲。

趙坤猛地別過臉，肩膀微微聳動。

賀映豪摘下眼鏡，用力按著發(fā)酸發(fā)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