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揚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李栓子的面前。
“別緊張,坐下?!?/p>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沉穩(wěn)力量。
他在李栓子面前蹲了下來,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他們眼里,醫(yī)生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有省城來的大專家,會蹲在一個泥腿子農(nóng)民面前?
秦東揚卻毫不在意,他挽起李栓子的褲管。
那條傷腿,明顯比右腿要細上一圈,肌肉已經(jīng)有些萎縮,而且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彎曲弧度。
他的手指,輕輕地,卻又十分專業(yè)地,在那條腿的骨骼上按壓、觸摸。
“這里,疼嗎?”
“……有點?!?/p>
“這里呢?”
“嘶……疼!疼!”
每一下按壓,每一次詢問,都讓李栓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圍的鄉(xiāng)親們,也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張大海更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秦東揚的每一個動作,他的眼神里,既有緊張,更有強烈的學習欲望。
許久,秦東揚才緩緩站起身。
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表情嚴肅。
李栓子仰著頭,嘴唇哆嗦著,顫聲問道:“秦……秦醫(yī)生,俺這腿……”
整個院子,落針可聞。
秦東揚迎著他,迎著幾十雙渴望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是骨頭錯位愈合?!?/p>
“因為你沒有好好休養(yǎng),斷掉的骨頭在沒有對齊的情況下,就自己長上了?!?/p>
“所以,你的腿才會變形,才會沒有力氣,一用力就會痛。”
他的解釋,通俗易懂。
李栓子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那……那是不是就……就沒治了?”
絕望,像是烏云,籠罩了過來。
“有治?!?/p>
秦東揚吐出的兩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在眾人耳邊!
李栓子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